第七章 索霍区的房子
惠廷顿答话时,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冷漠无情的语气。
“谁知道?你也许已经见到过他。”
“哼2”他的同伴进行反驳,“这是微不足道的说法——对警察讲的故事。你知道有时候我对自己说什么吗?那是由核心圈子里的人编出来的故事,是吓唬我们的妖怪。情况可能如此。”
“也可能不是这样。”
“我想知道……他和我们在一起,在我们之中,除了少数经挑选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一无所知,这的确是真的吗?如果是这样,他真能严守秘密。这是个奸主意,是的。
我们从不知道。我们相互看着——我们中间有一人是布朗先生—一哪一位?他是统帅——是士兵。在我们当中,而且没人知道他是哪一位……”
俄国佬想尽力摆脱他那奇异的想法。他看看手表。
“是的,”惠廷顿说,“我们还是走吧。”
他叫女招待拿来账单。汤米也照样做,过了一会,他紧随两人下了楼梯。
走出来,惠廷顿要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到滑铁卢。
这儿出租车很多,惠廷顿坐的那辆还未开走,另一辆已按汤米果断的手势顺从地开到路边。
“跟着那辆出租车,”年轻人指挥着,“别给拉下。”
这位年纪稍老的司机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他只是咕哝着,把他车上的旗子很快拉下来。一路上没出什么事。惠廷顿的车刚到,汤米乘坐的出租车便开到发车的月台旁边停下来。在售票处汤米站在惠廷顿后面。惠廷顿买了一张到伯恩茅斯的头等车厢的单程票,汤米同样也买了一张。惠廷顿买票回来时,鲍里斯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说:“你到得早,差不多还有半个钟头的时间。”
鲍里斯的话引起了汤米脑海里一连串新的想法。情况明摆着,惠廷顿是单独旅行,而鲍里斯仍留在伦敦。所以汤米要作出抉择跟踪哪一个。很明显,他不能同时跟踪两个人。像鲍里斯一样,他也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和列车布告栏。
到伯恩茅斯的火车是三点三十分开车。现在是三点过十分。
惠廷顿和鲍里斯在书店旁踱来踱去。汤米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匆匆走进邻接的电话亭。他不敢有半点耽误,想方设法要与塔彭丝取得联系,很可能她仍在南奥德利公寓住宅大楼附近。但是还可以找到另一位同盟者。他打电话到里茨饭店找朱利叶斯?赫谢默,听见咔哒一声然后是嗡嗡声。啊,要是那位年轻的美国人在房间里就好啦!又是咔哒一声,接着从电话线里传来“喂”的一声,这口音绝对错不了。
“是你吗,赫谢默?我是贝雷斯福德。我在滑铁卢车站。
我跟踪惠廷顿和另一个人到这里。没时间解释。惠廷顿乘三点半的火车到伯恩茅斯。
那时你能到这儿吗?”
回答让人放心。
“肯定。我会赶来的。”
电话挂断了。汤米把受话器放回去,松了一口气。他对朱利叶斯干劲十足十分钦佩。
凭直觉他感到,这位美国人会及时赶到,惠廷顿和鲍里斯仍呆在他离开时的那个地方。
如果鲍里斯留下为他的朋友送行,一切都好办。汤米接着细心地摸了摸口袋,尽管他有自由处理权,他仍未养成出门随身带一大笔钱的习惯。买了一张到伯恩茅斯头等车厢的票,口袋里只剩下几先令。他希望朱利叶斯来时多带点钱。
同时,时间一分钟——分钟地溜过去:三点十五分,三点二十分,三点二十五分,三点二十七分。假设朱利叶斯不能及时赶到。三点二十九分……车门给关上时发出呼呼声。汤米感到阵阵绝望的冷流通过他全身,这时一只手落在他肩膀上,“我到了,孩子。
你们英国的交通比形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