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烟幕之中,一定有什么是真的,一定有什么事确实有效。”
“譬如说从远处作用的电波?”
“差不多。你知道,人类始终不断地在发明东西,某些不肖之徒可能就会把这些新知识用在私人目的上——你知道,塞莎的父亲是个物理学家——”
“可是什么?什么?那个该死的盒子!要是我们能把它弄来检查一下——要是警方——”
“警方不见得有办法弄到搜查令,也不一定会比我们有收获。”
“我去把那个该死的东西毁了!”
凯索普太太摇摇头。
“从你告诉我的情形看来,祸根是那天晚上就种下了。”
我把头埋在手掌中,痛苦地说:
“真希望我们根本没动手做这件该死的事!”
凯索普太太坚定地说:“你们的动机非常好,而且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反正医生来过之后金乔会打电话给你。她大概会打到罗妲那儿吧。”
我想了起来,于是说:
“我最好马上回去。”
我正要离开时,凯索普太太忽然说:“我好傻!我知道自己实在太傻了!烟幕!我们都被烟幕蒙骗了!我觉得我们现在所想的事,正是她们所期望我们想的事。”
也许她说得对,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想。
两小时后,金乔打电话给我。
她说:“医生来过了,他好像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他说大概只是感冒,最近感冒的人很多。他要我上床休息,又给我开了点药。我的温度很高,不过感冒也一样会发高烧,对不对?”
尽管她说得很勇敢,可是在她沙哑的声音下,却有一种孤独、求救的意味。
“你不会有事的,”我悲哀地说:“听到没有?你不会有事的。你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
“嗯——除了发烧之外,还有一点痛,到处都痛,脚、全身皮肤……我讨厌任何东西碰到我……我一身都好热。”
“是发烧的关系,亲爱的,听着,我就来看你!马上就来,不,别再跟我争了。”
“好吧,我很高兴你能来,马克,我想——我没自己想像的那么勇敢。”
(二)
我打电话给李俊。
“柯立根小姐病了。”
“什么?”
“你听到了,她病了。她请过医生看,医生说可能是感冒。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不知道你能做些什么,我只想找个专家看看。”
“什么专家?”
“精神病医师——或者精神分析专家、心理学家。反正是那些方面的,对暗示作用、催眠术、洗脑之类的事有点心得的人。有没有那方面的人?”
“当然有,‘家庭科’的人对这方面很内行。你说得对,可能只是感冒——也可能是一般人还不大了解的心理方面的事。老天,伊斯特布鲁克,也许这正是我们所期望的事!”
我用力挂断电话,也许我们可以从这件事上对心理武器有所了解——可是,我所关心的只是金乔,勇敢的她竟然也感到害怕了。我们并不是真正的相信有那种事——或者,我们在潜意识中早就相信了?不,我们当然不相信。那只是个游戏——不,并不是游戏。
“白马”正在证明,它的确存在,而且有它的力量。我把头埋在手掌中,难过地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