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却仍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态。
“真的?你所说的‘失踪’,依我想大概是说她没有告诉父母就离家出走了。喔,我知道她母亲死了,所以该说是没有告诉她父亲自己的去处就出走了。这在今天,实在算不得什么不寻常的事,白罗先生。芮斯德立克先生没有报警吗?”
“在这点,他很固执。他坚决反对报警。”
“我可以向你担保我完全不知道这女孩子现在何处。她没跟我联络过。其实,打从她离开麦田之后,我就没有听过有关她的任何消息。因此,我觉得我帮不上你什么忙。”
“我所要的倒并不纯是那方面的消息。我只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郎——你怎么形容她。不是她的相貌,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她的人品与个性。”
“诺玛,在学校里是个很平凡的女孩子。学业并不十分优异,但功课还过得去。”
“不是神经质的那类吧?”
白德斯贝想了想之后,缓缓地说:“不是,我倒没有这种看法。自她的家庭状况来衡量,绝不到想象中那种地步。”
“你是指她那残弱的母亲吗?”
“是的。她生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父亲是她始终深爱的人,却突然与另一个女人出走了,这种事情她母亲自然是深恶痛绝了。她可能毫无忌惮地把一肚子的怨气都不必要地出在女儿身上,令这女孩子更形忧愤。”
“也许我该问你对芮斯德立克夫人的看法,才更切题些吧?”
“你是问我个人的看法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会,回答你的问题我没什么好顾及的。家庭环境对一个女孩子的一生是很重要的,虽然我能得到的资料很少,但是我仍一直尽力地去注意她们的家庭背景。我可以这么说,芮斯德立克太太是个正直且值得尊敬的女人。自以为是,吹毛求疵,加上极端愚腐,以致一辈子残缺无能!”
“啊,”白罗颇表欣赏地吐了一个字。
“我看,她也是个病态的幻想者。这种人常夸张自己的病痛,这种女人进出疗养院象家常便饭。这种家庭环境对一个女孩子的确是很不幸,特别是对一个没有明确个性的女孩子。诺玛没有显示任何知识方面的志向,没有自信,对她这样的女孩子,我是不会推荐任何职业的。找份普通工作,然后嫁人生孩子,这是我对她唯一的期望。”
“请原谅我再问一次,依你看,她在任何一段时期,都不曾呈现过精神不稳定吗?”
“精神不稳定?”白德斯贝小姐说:“无稽之谈!”
“依你说是无稽之谈!而不是神经病?”
“任何一个女孩子,几乎可说任何一个女孩子,特别在少女时期,都可能神经质,尤其是第一次与社会接触的时候。她仍未成熟,首次面临性方面的事情时,是需要引导的。女孩子通常对全然不合适,甚至经常带危险性的青年最为心动。然而,在今天,几乎没有家长具有一股意志力以拯救面临这种危险的女儿,以致她们总要经历一段令人发狂的苦痛,甚或糊里糊涂结了婚,没多久就走入了离婚的结局。”
“那么诺玛就一点精神不稳定的痕迹都没显露过吗?”白罗仍在穷追不舍地问这个问题。
“她是个常闹情绪但是十分正常的女孩子,”白德斯贝小姐说。
“精神不稳定?我刚才就说过了,简直是胡说!她说不定跟个年轻人私奔去结婚了,依我看,再也没有比这更正常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