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位重要的旅客
及有能耐了,以致不能成为他所称为的“美人”。
不一会,另一个人走进了餐车。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高个子男人,体态瘦削,黝黑皮肤,两鬓稍微有点灰白。
“印度来的上校。”波洛自言自语地说。
新进来的人对姑娘略微点了点头。
“你好,德贝汉小姐。”
“早上好,阿巴思诺特上校。”
上校站着,一只手放在她对面地椅子上。
“有妨碍么?”
“当然没有。请坐。”
“谢谢,你知道,吃早餐通常不闲聊。”
“我本来就不想闲聊。不过我并不会咬人。”
上校坐了下来。
“来人哪,”他用命令的口气叫道。
他要了鸡蛋和咖啡。
他的目光在波洛身上停了片刻,可是马上就毫不在意地掠过去了。波洛能确切地猜出这个英国人的心思,知道他在自言自语地说:“该死的外国佬。”
两个英国人遵守他们的民族习惯,没有聊天,他们只是简短地交谈了几句。不一会,姑娘就站起身来,回自已的房间去了。
吃中饭时,这两个人又同坐在一张桌子旁,仍旧丝毫不理睬这第三个旅客。他们的谈话比吃早餐时要热烈得多。阿巴思诺特上校谈到旁遮普,偶尔还向姑娘问了几个有关巴格达的问题,显然,她曾在那儿做过家庭教师。在谈话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几个彼此都相识的朋友,这立即产生了效果,使得他们更为友好,更少拘谨。他们议论到一个叫老汤米的,还有一个叫杰丽什么。上校问她是直达英国,还是中途在伊斯坦布尔下车。
“我直达英国。”
“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两年前,这条路我走过一趟,那时在伊斯坦布尔呆了三天。”
“哦,我明白了。好,你是直达,我得说我非常高兴,因为我也是直达。”
当他这样说的时候,他稍带几分笨拙地微微点着头,脸都有点红了。
“我们的上校容易激动,”波洛怀着某种逗趣的心情暗想。“这列快车,就象在海上航行一样危险啊!”
德贝汉小姐淡淡地说:“那倒是好极了。”她的举止显得有点拘谨。
波洛注意到,上校陪着她回到她的包房。后来,列车穿行在陶鲁斯山脉的动人景色之中。当他们正并排站在过道里,朝西里辛山口眺望时,姑娘突然发出一声叹息。波洛正站在他们的旁边,并且听到了她的低语:
“多美啊!我希望──我希望──”
“什么?”
“我真希望我能尽情地欣赏一番!”
阿巴思诺特没有回答。他颌部的那条方形线,似乎更加严峻,更加冷酷一点了。
“我多么渴望你能摆脱这一切啊!”他说。
“嘘,别响!嘘!”
“噢!没关系!”他有几分生气地朝波洛的方向瞪了一眼。接着继续说:“可是我不喜欢你做家庭教师的主意──一切都得听从那些专横的母亲,还有她们那些讨厌的小鬼。”
她笑了起来,声音中带有一种无拘无束的味道。
“哦!你不应该那样想。受尽蹂躏的家庭教师,这完全是一个已被戳穿的神话。我可以向你保证,相反,是那些做父母的,害怕我被欺侮。”
他们不再交谈,阿巴思诺特也许为自己的感情的迸发感到羞愧了。
“我在这儿看到的可以说是一场奇怪的小喜剧。”波洛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说。
以后,他会记住他的这一想法的。
当天晚上十一点半左右,他们到达了康尼雅。那两位英国旅客下车活动腿脚,他们在积雪的月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