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启发性的几点
时刻出现了这样一群形形色色的人,是比较少见的。比如说,雅典──巴黎和布加勒思特──巴黎这两节车厢,就几乎是空的。请记住,还有一个旅客没赶上车。我认为,这一事实是重要的。然后是比较次要的几点,但变有启发性──例如,哈伯德太太的手提包的位置;阿姆思特朗太太母亲的名字;哈特曼先生的侦探方法;麦克昆的说法──是雷切特自己毁了我们所发现的那张烧焦了的信;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的教名;以及匈牙利人护照上的油迹。”
两人都盯着他看。
“这此事实,对你们有什么启发?”波洛问他们。
“一点也没有。”鲍克先生坦率地说。
“你呢,大夫?”
“你说的,我一点也听不懂。”
这时,鲍克先生根据波洛刚才提到的护照问题,正在仔细地整理和分析各人的护照。忽然,他哼了一声,拣出来安德烈伯爵夫妇的护照,打了开来。
“你指的是这份吗?这个油迹吗?”
“是的。油迹还比较新鲜。你可注意到它是在什么地方吗?”
“在伯爵夫人的姓名这栏的开头──确切地说,在她教名的头上几个字母。但是,我承认,我还是没看到它的重要性。”
“我将从另一角度来分析。先回到现场所发现的那块手帕上吧。正如不久能前我们讨论过的那样,三个人与字母H有关──哈伯德太太,德贝汉小姐和女佣人希尔德加德?施密特。现在,让我们用另一种观点来看看这块手帕。朋友们,这是一块很贵的手帕──一件奢侈品,手工织的,巴黎刺绣。所有旅客中,不管起首字母是什么,谁最配有这样一块手帕呢?哈伯德太太,不可能。她是个合时宜的女人,不想要过分奢侈的衣着。德贝汉小姐,也不可能,那种英国女人往往带有一块好看的、亚麻布手帕,而不可能有价值约两百法朗、昂贵的细棉布手帕。让我们先看看,是否能把她们两人和字母H联系起来,我指的是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
“她的教名可是娜塔莉娅,”鲍克先生挖苦地插嘴道。
“一个不错。可她的教名,就象我刚才说过的那样,肯定对我们有启发,另外一个是安德烈伯爵夫人。我们马上就会联想到──”
“只有你会联想到!”
“就算是我。她护照上的教名,因为有油迹,看不清楚了。任何人都会说,这只是偶然的巧合。然而,想一想那个教名。爱琳娜,假如不是爱琳娜(Eelna)而是海琳娜(Helena)。大写字母H能改成大写E,并且很容易盖住右边的小写e,然后,再搞上一点油污,掩盖涂改的痕迹。”
“海琳娜,”鲍克先生喊了起来,“好一个想法。”
“当然好罗!我一直在为我这一想法寻找佐证,不管多么微不足道──现在可找到了。
伯爵夫人行李上的行李标签已经有点儿潮了。最重要的是,水迹也刚好弄糊了起首字母。而且,那张标签已经湿得脱开了,还被贴在另外一外地方。”
“你开始使我有点儿相信了,”鲍克先生说,“可是,安德烈伯爵夫人──肯定──”
“啊,现在,我的老朋友,你得改变自己原来的想法,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来对待这个案子。那么,凶手是打算怎样出场的呢?别忘了,这场大雪搅乱了他原先的计划。可以设想,要是没有雪,列车继续它正常的行程。那么,会发生什么呢?”
“可以说,凶手有可能早在今天上午,在意大利边境时,就会被发现。意大利警察也会得到相同的证词。麦克昆先生会搬出恐吓信;哈特曼先生会讲他的故事;哈伯德太太会急于向每一个谈一个男人穿过了她的包房;钮扣也会被发现。想象当中,只有两件事有所不同。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