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桩 狄奥墨德斯野马
转问她的妹妹:
“你怎么不说话呀,希拉?”
希拉一怔,问道:“这跟——跟安东尼·霍克毫无关系吧?”
“为什么该跟他有关系呢?”波洛问道。
希拉脸红了,一下就穿过房间朝另外那些人走去。
帕姆突然生了气,却又压低嗓音说:“我不喜欢安东尼·霍克。他身上有股邪气——她也有点——我指的是拉金太太也如此。你瞧,他们俩现在那种样子。”
霍克跟他的女主人正把脑袋紧紧挨在一起。看上去他好像在安慰她,可她突然提高嗓音说:
“可我等不及啦。——我现在就要!”
波洛微微一笑,说:“女人们哪——不管是什么——她们总是立刻就要弄到手,是不是?”
帕姆却没答理他,脸色沮丧。她神经质地一再捻弄她那花呢裙子。
波洛小声搭话道:“你跟你妹妹在性格上完全不一样,小姐。”
她仰起头来,不耐烦地问道:
“波洛先生,安东尼给希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什么东西使她变了——不像原来的样子了?”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问道:“你吸过可卡因吗,格兰特小姐?”
她摇摇头。“哦,没有!原来是这么回事,可卡因吗?可那很危险啊,对不对?”
希拉·格兰特又回到他们这边来,手里拿着一杯饮料。她问道:
“什么东西很危险?”
波洛说:“我们在谈论吸毒的后果。谈到精神和灵魂的慢性死亡——人类一切真实和美好事物的毁灭。”
希拉·格兰特喘了口气,手中的杯子晃了晃,酒溅了一地。波洛接着说:“我想斯托达医生已经明确告诉过你,那会给生命带来什么样的死亡。染上瘾是很容易的——戒掉瘾就很难了。那个故意让别人堕落和痛苦而谋取暴利的人是一个吃人肉、喝人血的敲诈勒索的家伙。”
他转身走开,听见身后帕姆·格兰特喊了一声“希拉!”还听到一句耳语——一个微弱悄没声儿的耳语——是希拉·格兰特说的,声音低得使他几乎听不到:“那个水壶……”
赫尔克里·波洛向拉金太太道了别,走出那个房间。在门厅的桌子上有一个打猎时带的水壶、一条马鞭和一顶帽子。波洛把水壶拿起来,那上面写着安东尼·霍克姓名的首字母:“安·霍”。
波洛自言自语道:“安东尼的水壶是空的吗?”
他轻轻摇晃一下。里面没有水声。他拧开壶盖。
安东尼·霍克的水壶并不是空的,里面装满了白色粉末……
6
赫尔克里·波洛站在卡米雪夫人家的露台上,正在恳求一个姑娘。
他说:“你还非常年轻,小姐。我相信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跟你的姐妹们一起在干什么。你们一直像狄奥墨德斯野马那样让人家喂食人肉。”
希拉浑身颤抖,呜咽着说:“这听起来真太可怕了。可这却是真的!我直到在伦敦那天晚上斯托达医生告诉我时还从来没意识到这一点。他那么严肃——那么真诚。我那时才认识到我一直在干着多么坏的事……在这之前,我还以为——哦!只像工作完毕后喝杯酒那样——有些人会付钱去买,却真不认为是什么很要紧的事!”
波洛说:“现在呢?”
希拉·格兰特说:“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也去告诉别人,”她又加了一句道,“我想斯托达医生不会再理我了吧……”
“正相反,”波洛说,“斯托达医生和我正准备尽一切力量帮助你重新做人。你可以相信我们。但是你必须做一件事。我们必须消灭一个人——彻底把他消灭,只有你和你的姐妹可以消灭他。那就是你们得出面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