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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承认是推想的。不过那天有几次难以解释的电话。也就是说,人家打电话来,克伦普或克伦普太太去接,电话就挂断了。你知道,他会这么做。他打电话来,一直等葛莱蒂接电话,然后跟她订好约会。”
尼尔说:“我明白了,你意思是说她死亡那天有约会,要跟他见面。”
玛波小姐猛点头。
“是的,这有迹象可寻。克伦普太太说得不错,小姑娘穿着最好的尼龙丝袜和一双好鞋子。她要去会见某一个人。
不过她不是出去跟他碰面,而是他要到紫杉小筑来。所以她整天守望,慌慌张张,很晚才准备茶点。后来她端第二个托盘走到门厅,我想她大概沿着走廊向侧门望,看见他在那儿向她招手。她放下托盘,出去迎接他。”
“于是他勒死了她。”
玛波小姐噘起嘴唇说:“只要一分钟就能完事。他怕她说出来,不敢冒险。她非死不可,可怜的傻姑娘。然后……他在她鼻子上夹一根晒衣夹!”老妇人声音因气愤而颤抖。
“这是为了跟儿歌配合。黑麦、黑画眉、帐房、蜂蜜面包和晒衣夹——他只能找这个东西来代替儿歌中叼她鼻子的小鸟——”
“我猜他最后会去布罗德摩尔疯人院,我们不能吊死他,因为他是疯子!”尼尔慢慢说。
玛波小姐说:“我想你会吊死他的,督察,他不是疯子,从未发疯过!”
尼尔督察盯着她瞧。
“玛波小姐,你向我提出了一个见解。是的——是的——你说你知道,其实只是一种见解。你说有个人该为这些命案负责,他化名为亚伯特?伊凡斯,在夏令营认识葛莱蒂,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标。这位亚伯特?伊凡斯想报黑画眉矿场的旧仇。那你是暗示麦克坎齐太太的儿子唐纳?麦克坎齐并未死在敦克尔克,他还活着,策划这一切?”
出乎尼尔督察意料之外,玛波小姐居然猛摇头。
她说:“噢,不!噢,不!我没暗示这一点。尼尔督察,你难道没看出黑画眉的事全是伪装;被一个听过黑画眉事件——图书室和馅饼那件事——的人利用了。黑画眉是真有的。
有个人知道旧事,想要复仇,就把黑画眉放在那儿。可是此人只想吓吓佛特斯库先生,害他心里不舒服。尼尔督察,我不相信小孩在成长期间会接受教诲,一心等着复仇。毕竟小孩也有理智。不过谁的父亲若受了骗,平白冤死,他或她可能想对祸首玩个恶毒的鬼把戏。我想是这么回事,而凶手就加以利用。”
尼尔督察说:“凶手?快,玛波小姐,说说你对凶手的看法吧。他是谁?”
玛波小姐说:“你不会吃惊的,不会真正吃惊。等我说出,是谁,或者我认为是谁,你就明白了。人总得求精确,对不对?——你会看出他就是会干这几个案子的那一种人。
他精神正常,聪明伶俐,没有什么节操。他当然是谋财,说不定是为了一大笔钱。”
尼尔督察乞求般说:“柏西瓦尔?佛特斯库?”但他一说出口就知道错了。玛波小姐刻画的人不像柏西瓦尔?佛特斯库。
玛波小姐说:“噢,不,不是柏西瓦尔,是兰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