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翼而飞
看了三遍。最后一遍,是八倍慢速放的。在这十几分钟时间里,每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屏幕上男厕所的出口,就算;吕挽强用十倍于世界短跑记录的速度跑出厕所,都不可能不被发现。
我原来还以为,吕挽强或许用了迷魂药之类的药物,麻痹了门口两个法警的神经系统,造中国的南方确曾有人被迷倒之后把钱和银行卡密码乖乖交给陌生人,清醒后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人眼可以暂时欺骗,监视器的镜头不可能被欺骗。
王探长点燃了香烟,奋力的喷着烟圈。我想他这么多年的刑侦生涯里,恐怕从未碰上过这种让人抓狂的案情。
我十分理解他的心情,就像被人狠狠地在脸上抽了一巴掌。
因为事先已经接到了内线报告,会出事,所以进行了种种防备,结果却没有一点作用。最郁闷的是,栽到家了却还不知道是怎么栽的。
难道真的是神迹?凡人无法理解,由神一手造成的神迹?
我晃了晃脑袋。这世界上没有神,哦,即便或许有,也绝不会在圣女教这座歪歪斜斜的小庙里。
有人把录像倒回去,再从头放。但实际上,大家都已经放弃从录像上找出什么问题,所以这回连把特定区域的图像放大的工作都没有做。
录像一最原始的面目,即远角度播放着这一分多钟里走廊上的情景。
“停!”我突然大叫一声。
王探长瞪大了眼珠埂着脖子盯了屏幕一眼,又转向问我:“什么?你看到什么了?”
“不是门口,别盯着厕所门口。”我兴奋的说,“看朱宝华旁边,那两个站在旁边的人是谁!”
这就是刚才朱宝华说到的,曾经好奇地看着他们,又很快走开的人。
我们原本都以为,这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和路人乙。
但不是!
这是一个带着小孩的中年妇女,戴了副遮去半张脸的太阳镜。
探长盯着这个人看了两秒钟,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
“是薛颖,薛颖!”他恶狠狠的说,嘴里吊着的香烟不知何时已经掉在地上。
“我猜她带着的小女孩,就是周纤纤。” 补上167
吕挽强租住离火车站不远的一处小区里。那片原本建设的时候想造成高尚住宅区,卖一个好价钱,所以绿化及各色设施一应俱全。可是也不知是哪一家哪一户开始,把房子分割开来,租给刚到上海来的外来客。时间久了仿效的人越来越多,这一片终于成了鱼龙混杂的外来客聚居地,房价却迟迟没办法像其他地区那样迅速飙高。
吕挽强住的哪一户有三间房,最大的房里住了两个人,几平方米的储物间也住了一个,一共住了五个人。租金当然各有不同,除了合住一房的那两位,租客之间并不认识。这还算是宽敞的居所,只有在上海找到过得去工作的人才会租,真要是刚落脚或者收入微薄的,就去住那种一间房里摆了六个铺位的,像从前的大学生宿舍。
虽说同住一片屋檐下,但工作不同,早出晚归的时间也不一样,有的还要轮班倒,所以同住者并非总能碰上。就吕挽强住的那间,我采访下来,和他称得上有些熟悉的,也就两个人。
一个名叫卢望采,是个干瘦的小子,才十九岁。这名字听着总觉得奇怪,我心里琢磨着他是不是原本叫旺财,后来觉得不好听才改的。
卢望采是保险公司的业务员,业余时间做安利的产品推销员,在屋子里摆了好些安利的瓶瓶罐罐。他向同住的每一个人都推销过保险和安利产品,但到头来只有吕挽强一个人买了瓶安利洗涤剂。住这儿的人钱都不多,能出这份钱,让他觉得吕挽强真是个好人。当然,自己舌绽莲花才是最大的功劳。
“心肠好,耐得下心听你说话,愿意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