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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反应,使我开始觉得,六十七年前的那场轰炸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仅保下了这片建筑,更让当事人噤若寒蝉。
回想起来,围绕着quot;三层楼quot;的不正常现象已经很多了,除了在日军轰炸中幸存这最大的疑点之外,看起来孙氏四兄弟也有问题,为什么造了这四幢相隔这么远的大楼,为什么是品字型……
回到居委会,杨副主任忙了半天,终于找出了我要的资料。
虽然眼前quot;三层楼quot;里的两位老居民都对当年绝不透露,但我没有忘记,还有两座我没去过的quot;三层楼quot;。
就是那两幢已经拆除的quot;三层楼quot;。
那里面应该也住着一些见证过当年情况的老人吧。
居委会的工作做得非常细致,虽然那两幢楼里的居民已经搬迁,却还是留下了他们的新住址和电话。
我又得到了三个名字。
钟书同,杨铁,傅惜娣。
没想到,竟然看到了钟书同的名字。从居委会提供的资料来看,我并没有搞错。就是他,我在读大学的时候,还听过他的一次关于三国历史的一次讲演,非常精彩。钟书同却不是因为拆迁才被迫搬的,他本来也是住在中面那幢三层楼里,七八年前买了新宅就搬出去住了。
这位九旬老人是中国历史学界当之无愧的泰山北斗,他对中国历代史都有研究,而其专业领域,也就是对两汉,尤其是从东汉后期到晋,也就是俗称的三国时期的研究,更是达到了令每一个历史学家都惊叹的高度。他采用的许多研究方式在最初都被认为不合学术常规,但取得的丰硕成果使这些方式在今天被越来越多的历史学家所采用。许多学者谈起他的时候,都以quot;他几乎就是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quot;来形容他对那段历史的惊人了解。
所以,很自然我第一个就打电话给他。
可惜,我在电话里被告知钟老去巴黎参加一个有关东方历史文化的学术会议了,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失望之余,我不由惊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老人已经九十二岁高龄了,竟还能乘长途飞机参加这样的学术会议。
无奈之下,只能联系另两位的采访。
说起来真是很惨,我们《晨星报》报社在外滩,而杨铁搬到了浦东世纪公园,傅惜娣则在莘庄。也就是说,从报社出发,不管到哪里我都得跑十几二十公里。
不过从好的方面讲,我跑那么远来采访你,你也不好意思直接把我轰出去吧,总得告诉我些什么。
世事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对杨铁和傅惜娣的采访,除了路上的奔波不算,竟然非常顺利。
而两次极为顺利的采访,却为当年所发生的一切,蒙上了更阴霾厚重的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