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目的来说，又是无关紧要的，而老太太又时常说着说着就跑题，比如从鬼旗说到了自己的女红活上。

    quot;很漂亮，真是绣得活灵活现。quot;老太太很费力从箱子底下翻出的当年女红活儿，作为客人的我无论如何也是要赞上几句的，而且绣得是不错，当年女性在这方面的普遍水准都很高。

    看着老太太笑开花的脸，我知道自己要尽管把话题再转回去，真是搞不明白，明明在谈一件神秘诡异的事情，明明她自己也印象深刻说当年怕得不得了，为什么还会说跑题呢？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说：quot;听说当年发生了一件事，之后孙家四兄弟就不再扛着旗在街上走了，那事发生的时候，您在现场吗？quot;

    老太太的手一抖，绣着两只鸳鸯的锦帕飘然落地。

    quot;你，你也知道这事？quot;

    quot;昨天我去过杨铁杨老那儿，他说的，可那事发生的时候他不在，所以他也没说明白。quot;我弯腰把锦帕拾起来，轻掸灰尘后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quot;真希望我不在啊。quot;

    quot;这么说当时您在场？quot;我喜出望外。

    quot;我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撞鬼的时候都没像那时这么怕过。quot;

    我心里一动，听起来这老太太还撞过鬼？不过撞鬼这种事许多人都碰见过，许多时候是自己吓自己，也有真没法解释的灵异现象。比撞鬼还怕，那可真是吓着了。

    quot;那时候我刚出家门，家里的盐没了，打算去买把粗盐，正好孙家四兄弟举着旗走过来。我连正眼都没看那鬼旗子，除了第一回不知道，没人会故意看那旗，除了杨铁那不要命的。本来，鬼旗子不正眼看就没事，最多觉得有点阴阴的。可那一次，我都没看，结果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过去，街上除了孙家四个就没有站着的了。我这老脸也不怕你笑话，我都吓得尿出来了，别说是我，就是大男人十个有四五个和我一样，还有被吓疯的呢。quot;

    quot;吓疯了？quot;

    quot;有三四个吧，还有好些以后就有点神神叨叨的，所以我都算是大胆的了。quot;

    quot;可到底是什么事呢？quot;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傅惜娣是怎么被吓到的。

    quot;没人说得清楚，就忽然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回想起来，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什么，心里却一下子慌急了，觉得天都塌下来了。quot;

    我反复问了几次，却依然只得到极其抽象的感觉，怪不得杨铁也搞不清楚，简直连当事人都不知道是怎么被吓的。一般人被吓到，总是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有一个原因，然后再产生恐惧的感觉，而当年那条街上的所有人，却是直接被恐惧击中，巨大的恐惧在心里就那么一下子产生了。

    这真是一面幽灵旗，诡异得无迹可寻，就算找到了当事人，却完全无助于破解当年之谜。

    我摇了摇头，深有无处下手之感。我从包里拿出杨铁画着鬼旗的纸，递给傅惜娣。

    quot;就是这面旗吧。quot;

    quot;谁说的，不是这样子的。quot;却不料老太太大摇其头。

    quot;咦，这是杨老画给我的啊，他还拍胸脯说肯定没有错的呢。quot;

    quot;切，他老糊涂了我可没糊涂，虽然我只看了一眼，但那样子到死我都忘不了。quot;傅惜娣说着，把纸翻过来，拿起笔画了面旗。

    旗上是一个螺旋型，很容易让人看花眼的图案。

    quot;从里到外有好多圈呢，到底有几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