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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这显然应该就是那面幽灵旗,自始至终,我和卫先都没有感受到这面旗给我们的压力……想到这里我心里忽地打了一个突,我是没感受到,卫先当时在墓里也应没有,但后来呢,他后来的神情恍惚和这旗有没有关系?
这样的念头转了一转,终因没有什么事实支撑而淡了下去。旗子是我从旅行包里拿出来的,照常理推断,卫先回到希尔顿后该没把旗取出来过。
从当年几位见过旗的老人的叙述中,我早了解这面旗的威力,可是那些震慑人心的感觉,我却没有从眼前的这面残旗上感觉到分毫。这很好解释--旗都残缺不全,当然就不会有威力,但问题是现在旗上的图案,居然和钟书同,杨铁,傅惜娣三位老人回忆出的图案都不同。
这旗子上的图案,分明是几条张牙舞爪的螭龙。尽管不全,但我还是能认得出。这样明显的图案,那几位老人怎会看错?
我心中疑惑,定定地看着这旗,台灯的强光下,那几条螭龙的残躯和血污交错着,一时间竟让我心跳加速起来。
我定了定神,这原本明黄底色上刺着黑龙,十分的显眼,可现在血也凝成黑褐色,如果不细看,还分不出哪是黑龙,哪是血污。
不过在那明黄的底色上,似乎还有其他的暗纹。
或许那是比较淡的血污吧。我这样想着,却还是一只手伸到旗面底下,把旗托起,靠近台灯的灯光细看。
没错,的确是其他的纹路。
那明黄的底色上,还有偏土黄色的纹,如果不是这样凑近细看,是决计发现不了的。
那是墓道里的图案!
我心里一寒,虽然不尽相同,但和墓道里的图案绝对是一类的。
这些图案代表着什么?为什么在绣上螭龙之后,还要再绣上这些不靠近细看就肯定会忽略掉的暗纹?
这些疑问固然是我这样空想无法解决的,但我已经决定明天去一次钟老家,相信以这位大学者的渊博,就算不能直接告诉我答案,也能指出一条路。
我把残旗小心叠好,放在一边,然后拿过那日记簿,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看。
这本日记有两百多页,几乎记满,这并不是孙辉祖的日记,却是孙家长兄孙耀祖所记,这倒很正常,否则我还要奇怪那孙辉祖怎都不像是个会记日记的人,说不定连字都不识几个呢。只是这日记不知怎地被孙辉祖带在身上。
这日记不是每天都记,其实也不能说是日记,而是一本关于他们这次行动的记录。基本一页一天,开始记的那一天,却是一九二八年的七月十七日。从那天起,这个计划开始缓缓起动,初时日记跳跃很大,显示出进展缓慢,到了一九三七年,密度明显大了起来,进入三月之后,至少隔天就会有一篇记录。
我小心翼翼地撕开被血凝住的纸,血的味道随着一页页翻过去而浓重起来,许多地方已经看不清楚了,可当年孙氏兄弟所进行的庞大计划,终究还是一点一滴地被揭了开来。
quot;1928年7月17日,晴。
我本没有日记的习惯,但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我决心记下来,这只是一个开始,希望我能一直记到结束。我知道,祖宗正在天上看着我呐。
今天我在遵化见着了汉章(我本来没明白这汉章是谁,看到后面,才猜到这汉章应该就是孙辉祖的表字),他告诉我,前些日子和孙殿英干了一票大买卖,得了许多好处。他拿了许多珠宝给我看,都是我平生仅见的好宝贝,我详细问他,才知道孙殿英居然带队把慈禧和乾隆的墓给掘了。
汉章见我有些吃惊,却告诉了我另一件事情,在进到乾隆墓室里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怪事,把他都吓得不轻。孙殿英严令此事不得外传,如果我不是汉章的大哥,怕他还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