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以繁衍出齐天大圣为目标的话,必然要符合一些条件,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不合适的.而合适的人,其生殖系统、内分泌系统都会受到极大的刺激.可是受到刺激后往哪个方向发展变化并不能确定.这种变化就是第二轮筛选,像上帝扔硬币,扔到正常的人有性冲动,通过;扔到反面的人就成了性冷淡,排除.而只有一对都扔到正面的"硬币"结合,才可能生出齐天大圣.这也只是可能,不如孙渔的弟弟就显然没有哥哥的能力.”
“对了,孙渔的留言说他的父亲年幼时挖出刻有三兔图的石碑,而他母亲也一定受到了影响.他的父母都是适者,才生下了他.”
“而且异变可能要到人成长到一定阶段才会发生.古代人的身体条件比现代人差很多,所以孙渔二十六岁、游宏二十三岁发生了异变.诞生一个齐天大圣,意味着已经有海量的人经过了选择,最适者是极少数.可是一个齐天大圣出现后,通过有意识和无意识,又留下了许多三兔图.经过多次的实验,在纸上画三兔图要比随手画一个有愉悦感,而花费力气在石头或者金属上留下三兔图案,更会让游宏感到神情气爽.简单地说,痕迹留得越深越长久,就越是能带给游宏愉悦.这样一来,游宏一生留下的三兔图,必然会继续影响海量的人.”
“轮回.”我脱口而出.
“是的,轮回.这让你想到了什么?”
见我苦苦思索,梁应物叹了口气: “这是你不知道的曾在基因科学领域引发争论的一个重要理论,一些学者觉得这个理论太荒谬.可是这个理论,现在看来是唯一能解释三兔图和齐天大圣这一轮回的.”
“什么理论?”
“你听说过沼泽火烧兰吗?”梁应物突然扯到了植物上.
“没有.”
“这是兰花的一种.这种兰花为了繁衍,进化出了非常巧妙的陷阱.它有一片大大的分成两部分的唇瓣,靠近花基部的部分像个装满花蜜的大杯子,吸引着昆虫,外沿的唇瓣则像跑道.当昆虫落在‘跑道’上的时候, ‘跑道’压下去,里面的花蜜就露了出来,而当昆虫顺着外沿的唇瓣爬到里面,进入‘杯’中时, ‘跑道’弹起来,套中了进入花蜜‘杯’中的昆虫.昆虫要想退出去,必须经过唯一的出口,这样它身上必定粘上许多花粉.”
梁应物讲完植物,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开始讲述另一种比沼泽火烧兰更奇妙的生物.
有一种微生物叫黏性杆菌,一般情况下,它们是以单细胞的形式独立存在的,很像是变形虫.可是生存条件变得恶劣的时候,它们就爬着集中到一个中心地带,看起来几乎和鼻涕虫一模一样.当然,这种鼻涕虫爬不了多远,通常只是从一堆树叶的底部爬到顶上,处于比较暴露的位置.这场细菌变虫子的把戏还没结束,当黏性杆菌觉得自己爬到了一个比较有利的位置后,再一次改换面目变成植物.通过某些奇妙的过程,那些细胞外形完全变了,像植物一样伸出一根‘埂子’,顶上形成一个‘花蕾’.在‘花蕾’里有几百万个孢子.这些孢子随风而去,成为单细胞微生物,从而开始重复这一过程.”
“这两种生物的确令人惊叹,可是和刚才的主题,那个基因科学领域的理论有关吗?”我不明白,问梁应物.
“并没有关系,我只是在进行铺垫.讲沼泽火烧兰,是为了让你知道,自然界里的生物,可以进化出多么精巧负责的结构,来利用另一些生物让自己繁衍下去. 如果没有粘着花粉的昆虫,许多兰花会迅速灭绝.有的生物甚至演变成依赖另一种单一生物才能薪火相传,比如毛里求斯岛上的渡渡鸟被人类灭绝之后,岛上的大头树因为没了拥有强悍砂囊的渡渡鸟来吃他们的果实,厚核里的种子无法破壳发芽,正处于灭绝边缘.而讲黏性杆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