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址之谜
真地准备明天要问的问题。
这一夜整个营地都没有安宁过。
翌日。
鉴于昨夜所见到的情形,我和张路凌晨4点不到就跑去招待会现场占位子,而当手表的指针越过5点时,整个现场已经人满为患了。招待会的时间是上午9点——盘腿在沙地上坐等四个小时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经历,然而没有人随意走动——大家都生怕一走开,自己辛苦占据的有利地形就被同僚抢去了。像我和张路这样的“搭档”还算是幸运的,我们其中一人想去方便时可以有人帮你看着位子。
40平方米左右的现场坐了一大堆人等天亮,若是少了那些昂贵的专业采访设备,这里倒像是个静坐示威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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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址之谜(3)
没人像昨晚那样大声喧哗,大家都只是小声地交谈,越临近招待会开始的时间,气氛就越紧张,当气温足以令我的汗水浸湿汗衫的时候,招待会终于开始了。
发布消息和接受采访的是考古队的负责人吴人杰教授——一个晒得黑黑的、其貌不扬的老头——说他是个“老头”其实并不确切,我的“课前作业”中所搜集的资料显示,他只是五十出头而已,不过任何一个人要是从事考古工作30年,那他看上去必定会比实际年龄要老一些。
“……这里的泥地沙化现象相当严重,给考古发掘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往往我们第一天挖出的坑,第二天就又给风沙埋住了。你们一定想不到,在八千多年前,这里是鱼草肥美的地方。”老吴手里拿着一块陶器的残片,我坐得比较靠前,借助眼镜可以依稀看见陶片上所绘的鱼纹。
“……如果你们的中学历史课还没全忘光的话,那应该知道,八千多年前,那应该是新石器时代。但如你们所知,我们在这个应该处于新石器时代的部落有一些惊人的发现,那也是你们大家不远千里到这里来的目的——”说到这里,他的语调开始变得有些兴奋,“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些被怀疑在当时被当做工具使用的,铁器……”
人群在这时开始了第一次骚动。
……
作为一个序曲,考古发掘的总体情况介绍很快就结束了,接下去是自由提问时间,忍受了四个多小时静坐的记者们立即就像暴动的群众一般像前面涌去,我也在第一时间窜到了教授面前。
这个典型的考古学者——身穿蓝布工作服,戴着麻线手套,皮肤黝黑,脸上皱纹纵横,头发蓬乱,沾满灰尘,由于长年与挖掘打交道,他皮肤中渗出的泥土味令他闻上去像个农民——在他近30年默默无闻的考古生涯中,怕是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混乱场面,虽然身前有保安人员竭力维持秩序,他还是有些惊惶失措,不过一个上了年纪的学者的素养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他很快就从这种失措中恢复了过来,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请安静一下,不要激动,大家的问题我都会一一回答的。”
“请问这个遗迹是怎样被发现的?”
“请问是谁首先发现了这个遗迹,又是谁首先发现了铁器?”
“请问在这样一个遗迹中发现铁器的意义是什么?人类的历史会被改写吗?”
“世界考古界有没有类似的先例,这会不会只是人类进化史中的一个旁支?”
“这是否意味着中国的柴达木盆地是人类文明的发源地?”
……
一连串的问题丝毫不给教授以喘息的机会,甚至连“请介绍一下当时人类的性状况与道德状况”这样离谱的问题都有人问,其间,教授顺便介绍了新石器时代人类的生活状况——那时的人类才刚刚开始群居生活并建造极其简陋的屋舍,至于冶金,如我前文所提的,那是几千年后的事儿——然而真正不可思议的是,这个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