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离,我和梁应物只好再往前走,转过弯去,很快又走回了白骨洞里。
和学生们把刚才甬道里发生的异像一说,每个人都神情呆滞。
梁应物叹了口气,说:“先休息一下,再想办法吧。”
坐定下来,饥饿感潮水一般涌来,我摸了摸怀里的压缩饼干,强自忍住。
定下心神,我开始解析刚才诡异现象背后的东西。我相信,无论刚才看见绳子停在半空中的情景,是我和梁应物同时产生的幻象,还是真有其事,这段甬道已经证明,它不仅有着迷惑人的能力,而且,有着真正的“力量”。可以抵抗住我和梁应物两个人的拉力,仍然使绳子纹丝不动的力量。这股力量,从我回到白骨洞口,和梁应物两个人发现不对劲开始,一直到走回到第二段甬道,看见半空中的绳索为止,都让我和梁应物清晰地感受到。
我们两个男人一齐发力,总有百把斤的力量,而居然可以使绳子一点晃动都没有,这份力量,恐怕刚刚才露了一小角。而这力量除了拉住绳子外,还会做什么,是不是只在甬道里存在,还是一样能延伸到这白骨洞中,谁也不知道。更要命的是,原先绳子只在我和梁应物双方力量的作用之下绷直,这第三方力量是什么时候介入的,我们两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把这个猜想告诉梁应物,他却依然沉默不语。旁边的路云却提出了完全相反的说法。
“不一定存在着拉住绳子的力量,或许,如果那段甬道能影响人的视觉、触觉,是不是也有可能影响其他的更多的感觉。”
路云的话一出,黑暗里立刻传来吸气声。天,她的意思是说,很可能我和梁应物看到有两条绷直的绳子,用力拉也不动,围观的学生也看到了,却可能全都是错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对自己就连最后的信赖都不复存在。
最可怕的是,这样的观点,的确有着现实的可能性。
我们所有人,如果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并不是完全受着自己的控制,我看见自己抬起了手,其实是错觉,认为自己在用力地跑,其实根本没挪动一步,甚至伸手去揉眼睛,却可能正在用手去挖自己的眼珠子……
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想像下去。
“路云所说的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我们在寻找出去法子的时候,不必把这个可能计算在内。”梁应物低沉的声音适时响起。
“为什么?”不仅是我,许多人都一齐问梁应物。
梁应物却没有回答,黑暗中,不知他在想什么。
路云忽然笑了,她的侧脸被越来越弱的手电光照着,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别人的笑容,瞥见路云的嘴角和脸上的肌肉皮肤变成“笑”的模样,心里竟有一丝妖异的悸动。
路云用有些变调的声音说:“因为如果真的像我说的那样,那么,我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我的心里一震,这话一点不错,如果我们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还谈什么出洞?
梁应物似乎点了点头,黑暗里我看不真切,但他还是不说话。
现在是自被困洞里以来,学生们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刚才路云的口气已经让我开始担忧,平时神经称不上坚强的学子们到了这种九死一生的境地,就算不知道曾发生在这里的人吃人惨剧,会有怎么样的反应,还真是难说的很。借着手电的微光扫了一眼,蒋玮似乎正在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而朱自力则把头整个埋到自己的双膝,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卞小鸥和费情抱在一起发着抖。
梁应物却在这个关头一言不发,一反他之前的做法。
“你在想什么呢,赶紧说两句,让大家打起精神,好继续想办法。”我压低声音对梁应物说。
梁应物竟然叹了口气,尽管他很快就把气憋了回去,但他的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