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她怎么说?”
“她告诉我说,她觉得她有一些关于加里森案的信息会让我感兴趣的。我跟她说,像这样大的案子,假线索早已泛滥成灾了。她说她能够出示证据证明她所交涉的人说话算数、不说空话。”
“那样的话,”佩吉说,“宝石蝴蝶的来历就可能不言自明了。”
“你是说我可以确信,我找对了交涉对象?”
“那只是个开头,可是现在,我觉得它还有一点附加意义。”
“意义何在?”
“你觉得,斯特拉碰到了危险,是因为她要告诉你关于加里森珠宝的事。嗯,我们不妨假设你是对的,她被那些珠宝窃贼所杀,那么他们决不会留下她脚上的那颗珠宝蝴蝶的。那么多红宝石、绿宝石、还有钻石!一定可以值上不小的一笔。”
他琢磨了一会。
“而且,”佩吉继续说道,“如果她被某个闯入者或者窃贼所杀的话,他一定也会拿走蝴蝶饰物的。所以这就说明了这样的事实:她的死亡一定和加里森抢劫案无关,一定是某个一心想弄死她的人干的,偷窃宝石的机会没有什么意义。”
他看着她,猛然肃然起敬起来:“喂喂,你这家伙还挺善于逻辑思维的嘛。”
她说:“那可不是女人想要的夸奖。当男人称赞女人有头脑时,那几乎无异于苛刻的抨击。女人更愿意面孔漂亮而不愿善于思考。我们还是再检查一下我们的陈述吧。斯特拉今天上午给你打电话,是你提出要去皇家野鸡夜总会的?”
“是的。你肯定不会怀疑我的陈述的。”
“我不怀疑你的陈述,但我怀疑你的结论。”
“什么意思?”
“如果你告诉我2加5等于10,”她说,“我不会怀疑你的陈述,而只怀疑你的结论。事实上你可能把10当作答案,脑子里的数字是2和5,但是这二者之和并非是10。”
“很明显,你想指出我在某个地方忽略了某个因素,我不知还存在另外一个5。”
“一点没错。”她说。
“你为什么认为还有另外一个5?我忽略了什么?”
“我下午收到的匿名信的邮戳盖印时间是昨天下午5点半。如果是你提议去皇家野鸡夜总会,那么昨天怎么就有人知道了?”
“好了,我们走,”他对她说,“看楼人可能还没有清理你的办公室。我们必须要找到那封信,把撕开的碎片拼在一起,恢复信封上的邮戳。也有可能你所有假设都不成立,邮戳只不过是聪明的欺骗之举而已。你为什么会注意到邮戳呢?”
“因为本尼迪克叔叔告诉过我,如果你想有所作为的话,你必须得注意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谁是本尼迪克叔叔?”
“我们家因他而名声不好,他谋生是靠——”猛然间她不说话了。她很强烈地意识到她不能跟唐·金伯利讲本尼迪克叔叔的事情。她只能够跟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谈起他。
金伯利把两个人的名字都签在登记簿上,对看楼人说:“请让我上楼,到哈尔西先生的办公室里去,快点。你知道那间办公室清理过没有?”
“当然清理过了,通常我们都从那层楼开始的。那是头头们办公的地方。他们总是到5点钟就下班了。其它楼层要晚一点。”
“那么你能确信哈尔西先生的办公室已经清理了吗?”
“当然,我亲自动手的。”
“你倒了废纸篓?”
“是的。”
“行了,我们必须得找到那里面的杂物。废纸篓里有一样东西,现在它在哪儿呢?”看楼人露齿一笑,把电梯停了下来:“废纸篓里那些杂物现在早已成为灰了。”
“你烧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