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叶窗
问我几点钟关门,我告诉他三点三十分,但他知道实际上是三点整。这等于是信号,要他报警。”
当我看见机场跑道向我们迎面而来时,我伸手去取帽子和外套。
“你意思是说那部电话里装了窃听器什么的?”我问:“你和辛普森事先就有安排?”
“当然,”他微笑着,对我的惊讶似乎颇为得意,“我喜欢有备无患,辛普森和我事先商量好的。”
“等等,”我反驳道,“即使如此,辛普森怎么晓得这天早上要给你打电话?
他每天给你打电话吗?“
“哦,没有!辛普森是个光棍。还没有家。”他说,好像那样就将一切解释清楚了。“他每天早上上班前,总是要到银行所在的那条街上拐角的好妈妈咖啡店用早点,因此每天早上八点二十分,他会从银行门前经过。当他从门前经过时,假如发现百叶窗仍然放下,他就会打电话到银行,问银行几点关门。假如我回答不是三点,那就表示要报警;假如我之外的人接电话,也要报警;假如没有人回答,也要报警。你知道,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是很简单,”我说,“假如你生病了,在某个上午没有按时上班,因此没有拉起百叶窗,那么该怎么办?”
“假如我生病不能上班,那么在他出发用早点之前,我妻子就会打电话告诉他,百叶窗没有人拉上。”“如果反过来呢?假如辛普森在抢劫那天生病了呢?”
“那是一种不大可能的巧合,”他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当飞机轮子着地时,我解开安全带,我说,“这种事对你来说是太不公平了,不是吗?你冒大险,你被匪徒击昏,而你那位辛普森朋友却在咖啡店里享受。”我们站起来。
“是的,我想那是事实,”他说,“可是,那时候我们年轻,正如你早先说的,那是很刺激的,约翰逊先生,你体会不出来,当一支枪柄向你头部击下的时候,该有多紧张刺激。你昏迷两小时之后重又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死!”
我问:“你现在还在国家商业银行做事?”“是的,还干老行,辛普森也是。
他现在是银行的董事。“”太好了,应受的奖赏,那你呢?“我问。
“我是董事会的主席,”他说,面带微笑,“你知道,我仍然在冒险。”
“现在,我终于弄明白整个故事了。”我含糊地说,“从以前到现在。”
我们一起走下飞机,走出机场,我稍微落在后面。我的外套搭在右手臂上,当我们步人机场大厅时,在一股冲动之下,我用右手食指顶着他的背部——用外套掩盖着——同时对他说,“左转,进入男洗手间。”
他的反应十分镇定,两眼转过来看我的时候,略略睁大了些。
他略微紧张了一下,然后说道:“洗手间?为什么?”但是脚步没有停止,继续前行。“现在,别跟我说什么唯一的钥匙在出纳手中,”我说,“到了,进去吧!”
我们进入洗手间,里面没有人,正如我所希望的。
当关上门后,我把手指移开他的背部,他转过身来。这次他认真地看着我,头部向后斜歪着,凝视着我的脸。他立刻认出来了。
他说:“约翰逊先生,这么多年来,你发福不少,而且改了姓名,你在F城真有一家运动用品商店吗?”
“这是我的幻想,”我说,对他微笑,“我在一家运动用品店当店员,不过目前我有机会将它买下来,假如下周前我能筹出两千元。”
“哦,”他说,“这么说来,你改邪归正了?”
“自从出狱后,我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我举起手指,“瞧,我根本就没有持枪。”“你为什么不去贷款?”他问。“你认识什么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