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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体艺术
人排队等着呢!”

    “太有趣了。”“那你还不认为他是天才?”“当然,有那么点天才。”

    “约伊顿当然是天才,画酬就证明了。”

    她默默地坐了会儿,轻呷了口白兰地。我注意到杯子把她的胖嘴唇上压出了一道浅痕。她发现我正观察她,从眼角轻轻瞟过来一眼。我微摇了一下头,不想开口。

    她突然转过身,随手把酒杯放在右手边的酒盘上,做出了个想提出建议的架势,等着她会说什么,跟着的却是一阵沉默,搞着我很不舒服。因为无话可说,只好玩弄一支雪前,研究烟灰和喷到天花板上的烟雾。

    她转过身来,忽然竟羞涩地一笑,垂下了眼睑。那张嘴——鳗鱼般的嘴——慑嚅着成了个怪怪的夹角。

    “累欧耐,我想我可以告诉你个秘密。”“是吗,不过,我得走了。”

    “别紧张嘛,累欧耐,不会让你为难的,你好像有点紧张。”

    “我对小秘密不感兴趣。”

    “你在绘画方面是个行家,会让你感兴趣的。”她安静地坐着,只有手指一直在抖,并且不安地拧来拧去,就像一条条小蛇在婉蜒盘曲。

    “你不想知道我的秘密了,累欧特?”

    “不知道的为好,也许以后会使你尴尬也说不定。”

    “可能会,在伦敦最好少开尊口,特别是涉嫌一个女人隐私,可能这个秘密还会影响到四五十个淑女,不过却与男人们无关,当然除了他,约翰·约伊顿。”

    我没有怂恿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所以一言不发。

    “当然,最好你得保证不泄露这个秘密。”“噢,当然不会。”

    “你发誓吧!”“发誓?好好,我发誓。”

    “好吧,听着。”她端起了白兰地,向沙发角靠了靠。“我们可以肯定地说,你会知道的,约翰·约伊顿只给女人作画。”

    “我应该知道吗?”

    “而且都是全身像,有站势的,有坐势的,像我那幅一样。再看一眼吧,累欧耐,你看那套晚礼服怎么样?不漂亮吗?”

    “当然……”“走近些,再仔细看看吧。”我勉强过去看了看。

    令我有些吃惊的是,画礼服的颜料可以看得出来,上面比其他部分更浓重,像是又专门处理过的。

    “你看出点什么来了?礼服的颜料上的重,不是吗!”“是,有点。”

    “哈,再没比这更有趣的了,让我从头说起吧。”

    唉,这女人真讨厌,我怎样才能逃掉呢?

    “那大约是一年前了。当我走进那伟大画家的画室时多么激动啊!我穿上了刚从诺曼·哈耐尔商场买的晚礼服,戴得是顶别致的红帽,约伊顿先生站在门口迎接我。当然,我当时就被他的气质所感染,他有着双销魂的蓝眼睛,穿着黑色的天鹅绒夹克。那间画室可真大,红色的天鹅绒沙发,天鹅绒罩的椅子——他真是太爱天鹅绒了——天鹅绒的窗帘,甚至地毯都是天鹅绒的。”“噢,真的?”

    “他让我坐下来,开门见山地介绍作画的与众不同,他有着把女人身材画得接近完美的方法,说来你会大吃一惊。”“我不会介意的。”我说。

    “‘你看这些劣质之作,’当时他这样说:”不管是谁所作,你看,这服饰画得极其完美,但仍给你轻浮造假的感觉,一幅画毫无生气。‘“”约伊顿先生,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画家本身不了解衣服下的秘密呀!’”格拉笛·柏森贝停了下来,喝了口白兰地,“别这样呆望着我,累欧耐。”她对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需你保持沉默,然后,约伊顿先生是这样说的:”这就是我坚持要求只画裸体画的原因。‘“”天啊!“我吃惊地叫了起来。

    “‘如果你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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