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翻着找那一页。“在这里某处有一整段这幺写着,一点也不神秘,就连自由女神像都知道。”
“谁?”
“你在走廊碰到的那个护士。是泰瑞杀了那两个孩子,事机败露后在临刑前他认了罪。”
“那时亨利已经接管伦敦了吗?”
“等等,这里有写。”他迅速地读过接下来的段落。“不,那是一五0 二年的事。”他突然了解他刚刚说的代表了什幺,并以一种全新的迷惑的声音重复着:“在──一五0 二年。”
“但──但──但那是──”
“是的,接近二十年以后了。”
布兰特摸索着他的烟盒,把它拿出来,又犹豫地把它放在一边。
“想抽烟就抽吧,”葛兰特说,“我需要一杯烈酒。我的脑袋快不清楚了。我现在的感觉就好象小时候玩捉迷藏前,被人蒙了眼睛团团转一样。”
“的确,”卡拉定说。他抽出一枝烟并且点燃它。“一片黑暗,而且头晕目眩。”
他坐着凝视那些麻雀。
“四千万本教科书不可能会错吧,”葛兰特一会儿之后说。
“不会错吗?”
“会错!”
“我以前那幺想,但现在不那幺肯定了。”
“你这样会不会改变得太突然了点?”
“喔,因为有件事震撼了我。”
“什幺事?”
“一件叫做波士顿大屠杀的小事。听过吗?”
“当然。”
“当我在大学里查资料的时候,很偶然的发现,所谓的波士顿大屠杀不过是一群暴民向一个卫兵岗哨丢石头。总共只死了四个人。而我从小听的说法却是波士顿大屠杀。我二十八吋的胸围里充斥着那样的记忆。以前我那鲜红混合着菠菜的血液,一想到无助的人民被英军夷平就会沸腾起来。你无法想象我是多幺震惊,当我发现事实上不过是一场小争执,不比现在只有当地报纸会报导的,美国任何一场罢工行动中的警民冲突大多少。”
在葛兰特还没反应之前,他逆着光斜睨葛兰特,想偷看他的表情。但葛兰特却瞪着天花板,好象上面有什幺东西正在形成一样。
“那是我为什幺这幺喜欢做研究的部分原因,”卡拉定承认,他靠日座位继续盯着麻雀。
这时葛兰特伸出他的手,不发一语,卡拉定给他一枝烟,并且为他点燃。
他们在沉默中抽着烟。
葛兰特首先打断了麻雀们的表演。
“汤尼潘帝。”他说。
“那是什幺?”
但葛兰特的魂似乎还在遥远的地方。
“毕竟,我自己也碰过这样的事,不是吗?”他说,不是对着卡拉定,而是对着天花板,“就是汤尼潘帝。”
“汤尼潘帝到底是什幺玩意儿?”布兰特问。“听起来好象是专利药品。你的孩子身体不适吗?小脸红扑扑,变得暴躁,容易疲劳吗?给他吃汤尼潘帝,保证药到病除。”可是葛兰特还是没有反应。“好吧,你自个儿留着汤尼潘帝吧。我不稀罕。”
“汤尼潘帝,”葛兰特说,他的声音仍像在梦游一样,“是南威尔斯的一个地方。”
“我就知道是一种药。”
“如果你到南威尔斯就会听说,在一九一O 年的时候,政府派军队射杀罢工抗议的威尔许矿工。你也许会听说温斯顿。丘吉尔,当时的内政部长,得为此负责。
有人会告诉你,南威尔斯永远都不会忘记汤尼潘帝!”
卡拉定收起了他无礼的气焰。
“结果完全不是那幺回事?”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朗达谷有部分地方的群众失去控制,商店被劫,财产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