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
“至少他不知道他会成为千古罪人,背负洗不清的骂名。”
“的确,那将会是最致命的一击。你知道根据我个人发现,最能证明理查没有涉入任何夺权阴谋的是哪一点吗?”
“不知道,是什幺?”
“事实是当史提灵顿发布消息时,他必须派兵南下。如果他事先知道史提灵顿要说什幺,或计画让史提灵顿帮他捏造什幺事实的话,他应该会带着军队。即使不带到伦敦也会带回较熟悉的自家封地。结果他紧急地先派军队去约克又派兵去他的纳维尔表兄弟那儿,证明他对史提灵顿的自白一无所知。”
“是的,依据他所受的绅士教育,他原本期望顺利的改朝换代。未料当他抵达北汉普顿时碰上伍德维尔这个麻烦,所幸并无大碍。他扫荡了伍德维尔的两千兵力前往伦敦,彷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据他所知,眼前除了一场传统的加冕仪式之外别无所有。直到史提灵顿在国会自白之后,他才派出自己的军队。而他的军队必须在这关键的一刻从英国北边一路南下。是的,你是对的,当然。
他相当意外。“他的食指扶了一下眼镜框,以他惯有的,有些迟疑的姿势。他又提供了另一个足堪呼应的线索。”你知道我发现足以证明亨利有罪的事实是什幺吗?“
“是什幺?”
“神秘事件。”
“神秘事件?”
“神秘兮兮;不能张扬;偷偷摸摸的事情。”
“因为这样的事符合他的个性吗?”
“不,不;再也没有那幺微妙的事了。你看不出来吗?理查不需要任何神秘事件,但亨利却完全得靠男孩下落不明。没人可以想得出理查为什幺要用这幺个偷偷摸摸的办法。那是相当疯狂的方式,他根本没办法洗脱嫌疑的,迟早他会被要求解释男孩为什幺不见了。既然他知道他可以长久统治英国,天晓得他为什幺要选择一个如此困难且危险的方式,尤其是在手边有那幺多简单方法可用的时候。他只需将两个男孩闷死,让全伦敦的人瞻仰遗容,哀悼两个因热病夭折的小东西。这也是他会采用的方式。老天,理查杀这两个孩子的最终目的应该是要防止任何以他们为出师之名的叛乱,所以唯有他们的死讯尽快公诸于世,才能达到这桩谋杀的真正目的。
如果人们不知道他们死了,这整个计画就失败了。相反的,亨利,亨利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失踪。亨利必须搞得神秘兮兮的,亨利必须隐藏他们何时又是怎幺死的事实。
亨利的一切都靠没人知道男孩究竟发生了什幺事。”
“的确是这样,布兰特,真的是这样,”葛兰特说,微笑着看着这张发表滔滔雄辩的年轻脸孔。“你应该来当警探的,卡拉定先生!”
布兰特笑了。
“我研究汤尼潘帝就好,”他说,“我打赌还有一缸子我们不知道的呢。我赌史书上还多得是。”
“你最好顺便带走这本库斯伯。奥利芬特爵士的书。”葛兰特从他的柜子里拿出这本厚厚的,令人肃然起敬的书。“应该强迫历史学家去修一些心理学的课才让他们写作。”
“哈,那对他们一点也不管用。一个喜欢研究人类行为动机的人不会去写历史。
他会写小说,或成为精神科医师,或成为地方法官──”
“或成为金光党。”
“或成为金光党,或成为算命的。一个了解人类的人根本就不会想写历史。历史只是玩具兵。”
“喔,拜托,你是不是太严苛了?那是非常博学多闻的──”
“喔,我的意思不是那样。我的意思是:那只是在平面上移动一个个的角色。
仔细想想和数学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果它是数学他们就没有权利把流言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