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不知道。”她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这么快就推测出我和玛格丽特之间的关系。我以为已婚的人往往对脆弱的情事比较有同情心,但是很奇怪的是,他们却因自己的情感一团杂乱,往往无法宽恕谅解,而未婚的人反而乐意帮忙。还要咖啡吗? ”
“你煮咖啡的手艺比画画的技巧还要高明。”
“你一定不是打算来抓我的,不然不会喝我的咖啡。”
“大概是吧,我不会抓你,我也不会喝恶作剧者煮的咖啡。”
“不介意和长期筹划、精心设计谋杀案的女人一块喝吗? ”
“我已经临时改变了主意。有时候我们的确痛恨某些人,几乎也想把他们杀了。
监狱也比不上普通学校能够教导人们忏悔,死刑更加没有意义。我想我会列一张清单,等到我变老之后,便准备开始点名,点出大约十个人,大家都必须付出相同的代价,然后我就可以安心地退休,年老时不愁没有人照顾。”
“你真是个好人。”她不经意地说。“我并没有犯下什么罪,”不一会儿她又说,“因此无法控告我犯法,是不是? ”
“亲爱的西尔小姐,法律书上的每项条文几乎都可以定你罪。最不该、最严重的是,你带来的大批额外工作让国家警方白白地浪费时间和精力。”
“但这也不犯法吧,对不对? 这是警察们本来就应有的职责,我的意思不是指浪费时间,但总是需要将疑点调查清楚。没有法律明文规定如何处分搞恶作剧的人吧? ”
“有‘妨害治安’这个条目,更多的是很多案例都能冠以‘妨害治安’的罪名。”
“妨害治安罪怎么判? ”
“获得一些训诫,并且还须付罚金。”
“罚金? ”
“一笔不小的金额,通常是这样。”
“不用坐牢吗? ”
“除非你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那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正如斯特拉斯贝的人所说。”
“不,不是,”她答道,“不是的,你当然不完全了解我,我也不知道你了解的有多少,如果这么说。”
“我们警察是非常厉害的,你没听说吗? ”
“在看见我眼珠的棕色斑点前,想必你一定自认非常了解我。”
“没错,贵国警察才是厉害。我特别请康涅狄克州周柏林市警局帮忙调查,才发现报告上说达菲·西尔夫妇离开周柏林往南部去时带着的婴儿原来是个女孩。如果我没事先获得这个消息,那颗棕色斑点绝对会把我吓死。”
“原来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他注意到她的手已经停止颤抖,并且很高兴她已经能够开始开玩笑,“你现在就要把我带走吗? ”
“正好相反。我正要跟你道别呢。”
“道别? 没有人特别前来跟不认识的人道别的。”
“说到相互认识,我倒是比较占便宜。我对你来说相当陌生——几乎完全不认识——而在过去的十四天里你却一直在我脑海里,真高兴现在不用再继续想下去。”
“你不打算带我去警察局,或是其他类似处罚的事吗? ”
“不。除非你把整个国家搅得一团乱,到时必定有警察亲自前来送上拘捕令。”
“我不会逃走的,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自责。我惹出的麻烦——可能还有——造成的伤害。”
“正是,我想伤害一词比较贴切。”
“我很抱歉给伊莉莎白带来很多麻烦。”
“你实在不应该引发天鹅酒吧的争执事件,不是吗? ”
“对,对,那非常不可原谅,但是他实在把我惹火了。
看他沾沾自得的样子,却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