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惟一忽略的人就是华勒思太太——你得同意,她不是那种你期待会在理智群众边缘找到的人。索瑞尔并非恶棍,虽然最后仍作势让人以为他真的要去美国,他行李整理得无懈可击——同一天内拉蒙也在打包,可能一直在房间里进进出出的。他没带任何蕾伊·麦克白的信件或照片。当他对进行的计划准备就绪之后,必须把一切销毁。只除了一样,他忘了饰针,它从他外套口袋里掉了出来。”
“你认为蕾伊·麦克白会被这件事牵连吗? ”
“不,我不这么认为。”
“为什么不? ”
“因为蕾伊·麦克白是这个年代里最懂得顾及自身利益的人。她或者从我的描述中记起这把匕首,但是她没有理由把被杀的人跟索瑞尔联想在一起,更遑论是她的生母也被扯进这个事件里,苏格兰场直到星期一才查出索瑞尔的身份,她那时已经动身前往美国了。如果她知道——虽然不一定——死者就是索瑞尔,我会非常讶异。我不以为她除了娱乐新闻外还会看报纸,美国那里对队伍命案也不会有什么兴趣。”
“结果有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等着她。”巴尔克怜悯的地说。
“还有,”格兰特毫无表情地说:“至少还有个好消息在等着拉蒙,我衷心为他高兴。我在这桩案子里犯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错误。但是现在,我比从泻湖把他拖上船时还开心。”
“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格兰特! 我乐得简直要和庞其一样手舞足蹈了。(Punch,指由木偶Punch 和妻子Jcdy为主角的傀儡戏,在假日的市集里上演。——译者注)我是说真的。如果你被警局炒鱿鱼,你可以靠你的预知能力维生,随便做点什么事,一次赚个五先令。”
“这样你就可以出其不意地恐吓勒索我? ‘给我一英镑,不然就被警察捕! ’
不,我不能料中每一件事。毕竟,在人类的关系里,你得自行做决定,撇开眼前的证据,想想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那晚在火车上,我并未对自己坦白,但我相信拉蒙的陈述都是实情。”
“这还真是怪事一桩,”巴尔克说,“——我活到这把年纪,这是我见过的最离奇的事。”他从之前靠着的桌子上抬起身体,“莫林回来以后,告诉我一声。如果他拿到刀鞘,那么我们就要准备接受这个故事。拉蒙明天会再度被拘提,是吧?
我们到时把她带上法庭。”他留下格兰特独自一人。
格兰特不自觉地继续巴尔克进来打断他前他正要做的事。他打开办公桌抽屉的锁,拿出匕首和饰针。意念和行动虽只有一线之隔,结果却是天壤之别! 他应该像撇开令他失望的象征物一样,把这团纠缠他已久如今真相大白的谜全部抛弃。他弄清楚后,觉得这其实再简单不过。现在他总算明白了! 要是华勒思太太没有出现的话……他甩开这个念头。为了这场由欲伸张正义的女人引发的意外——即使她的行为颇愚蠢,他几乎快被不安压得透不过气,破案成就归于苏格兰场探长,证据完全一致。他因而保全了自己的声誉。
证据很明显地都集中在——争执、左撇子、伤口。他们追缉的人曾和索瑞尔发生争执,他是左撇子,拇指上有伤疤。这难道不够好? 结果很无聊——就像迪摩小姐的被单一样。凶手是名妇人,双手皆灵巧,手指上有个伤口。
他刚好被一名女士见义勇为的行径拯救了。
他的思绪回到那段错得离谱的调查过程;追查索瑞尔的身份:诺丁汉,信实兄弟的年轻职员;尤达尔先生,旅馆的女服务生,这些人都想起他们感到最有意思的事,从人的角度把发生过的事连结起来。拥有一张俊俏面孔、机智的哈乌·乐高得,完整地形容出拉蒙的相貌。丹尼·米勒。《你难道不知道? 》的最后一晚演出。和司妥威皮特一起突袭索瑞尔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