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让我们假设是一只手表。她也许自己不想要那只表,所以她把它给了你。你开始时可能并不想接受,但你朋友作威作福惯了,而你不愿意因拒绝而得罪她。于是你收下了。现在我要进一步指出,那位朋友跟你提议,要你支持她在法庭说的故事,而你因为厌恶说谎而对她说不。然后她说:‘如果你不帮我,我就要说是你有一天到法兰柴思来找我,顺手把那只表拿走的。’——或相类似的恐吓说词。”
他停一会儿,但她仅仅看来相当为难,不知怎么办的样子。
“现在,我要说,因为那些恐吓胁迫,你真的到了渊查庭,真的帮你的朋友作证支持她不实的故事,但当你回到家后,你却满心惭愧而觉得羞耻。就因为这惭愧和羞耻让你无法忍受再保有那只手表。于是你把那只手表包装好,以邮件送回法兰柴思,并写了张纸条说:我不要它。”
他停了一下。“让我跟你说,葛蕾蒂,这才是真正发生的事。”
但她又开始感到恐怖害怕了。“不是,”她说。“不是,我从来就没有过那只手表。”
他忽视那个承认,继续平稳地说:“对那点我弄错了吗? ”
“是的。把那只手表送回去的不是我。”
他拿起那张纸条,仍然语气温和地说:“当你在那个我们刚开始提到的那个学校就学时,你很擅长画画。因为画得很不错,所以在一次学校成果展览中有你的一幅作品。
“我这儿有一幅加拿大地图——一个相当工整的地图——是你参展的作品,而且你还因为这作品而得奖。你在右手边角落里签了名,你应该是很骄傲地在这么工整的作品上签名,我对这点毫不怀疑。我想你记得的。”
它被拿到她眼前,凯文这时对陪审团说:“各位先生女士,那是葛蕾蒂·瑞斯在她学校最后一年时绘制的加拿大地图。当庭上法官检查过后,他会交代让你们传阅。”然后,转身向葛蕾蒂:“那是你自己画的地图吗? ”
“是的。”
“你还在角落签了名? ”
“是的。”
“以及用大写印刷体在底端横写的:加拿大领地? ”
“是的。”
“你用大写印刷字体在底端写着:加拿大领地。现在,我有那张我刚刚提到的纸条,上面有人这样写道:我不要它。这张写有大写印刷字体的纸条,是跟送回法兰柴思的手表放在一块儿的——而那只手表是罗丝·葛林在那儿工作期间遗失的。
我要提议说那个‘我不要它’大写印刷字体,跟‘加拿大领地’的大写印刷字体完全相同。也就是说那是出自同一只手。而那只手是你的。”
“不是,”她说,当那纸条递给她时,她慌张地任它掉落,好像那会刺伤她一样。“我没有,我从来就没有送回什么表。”
“你没有写下‘我不要它’这些字吗? ”
“没有。”
“但‘加拿大领地’这些字是你写的? ”
“是的。”
“那么,待会儿我会请人作证说这两个字迹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在这同时,陪审员可以尽量检查这两份字迹,做出他们自己的结论。谢谢你。”
“我那有学问的朋友跟你建议,”迈尔斯·艾立森检察官说,“你是在被压迫的情况下来这里作证的。那是真的吗? ”
“不是。”
“你不是因为害怕如果你不来的话有人会对你怎样,才来作证的,是吗? ”
她花了一些时间在这个问题上,明显地在心里交战着。“不是。”她最后冒险地说。
“你在调查庭证人席上,以及今天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
“是的。”
“不是因为有人要你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