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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妇人关上门。
回到彰化,已经快十点了。
我跳上大破洞,不见师父的踪影,但我听到师父的鼾声。
“装自闭。”我打开衣柜,师父果然缩在柜子里酣酣大睡。
“怎不到床上睡?”我摇醒师父。
师父揉揉眼睛,说:“心情不佳。”
我拉起师父,指着床说:“你先睡,我跟乙晶讲一下电话再睡。”
师父打了个哈欠,说:“怎么你跟阿义今天都偷懒不练功?”说着,慢慢躺在床上。
我不理会师父的问题,只是问道:“师父,你会下围棋吗?”一边拿起话筒,坐在角落。
师父闭上眼睛,含含糊糊地说:“会啊,我师父教过我的,不过他自己棋艺不精,所以我那一手也不怎么样。”
我点点头,正在拨电话时,师父突然像遭到雷击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说:“干嘛?”
但,我立刻明白师父为何会惊醒的原因。
“有杀气。”我警觉着,拿起放在床底下的两把铁尺。
“是高手。”师父沉着脸道,接过一把铁尺。
“这杀气好恐怖。”我心惊着,这杀气何止恐怖?简直是鬼哭神号!
“一切小心。”师父眯着眼。
师徒两人辨别方向后,便窜出大破洞,往杀气的源头冲去。
踩着招牌、电线杆,师父将我抛在后面几公尺,我在后面看着师父的背影胡思乱想……
这股杀气好杂,杂乱中的杂乱。
不安的杀气节奏。
没有节奏的杀手气息,更叫人不安。
这年头哪来这么多武林高手?!
第六十二章
师父停了下来。
我也停了下来。
因为杀气不见了。
杀气本是气,要迅速无端端消失在空气之中,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释放杀气的人死了。
第二,是杀气超绝地急速隐匿。
第一点是不可能的,而第二点,更显示出杀气主人的鬼影无踪。
师父站在已经打烊的服饰店的招牌上,眼睛盯着前方的深黑小巷。
我站在电线杆上,双脚在发抖。
坦白说,我的武功已经挺不错了,但我仍然无法控制双脚的悲鸣。
因为我感觉到一双藏在黑暗中的手,正机械式地向我们招手。
刚刚的杀气,只是打招呼的一种方式。
或说是一种招魂的仪式。
这跟冲杀在黑道枪火间的恐惧感,是截然二秩的。
“师父?”我怯怯地说:“你瞧那团杀气走了吗?”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师父的眼睛依旧盯着那条暗巷。
“那是好人还是坏人?有可能是好人吗?”我问,手中的铁尺轻颤。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师父的嘴角有些笑意。
“那该怎么办?”我问,这问题简直乱七八糟。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师父终于笑了,又说:“你今晚话特别多。”
“没,那就进去吧。”我咬着牙。
“你进去,一分钟后师父就跟在你后面。”师父将铁尺收在腰上。
什么?一分钟?
“别开玩笑。”我有点发冷,说:“弟子学有未逮,不克前往赴义。”
师父认真说道:“这年头高手不易觅得,只是跟枪林弹雨决斗的话,武学终究会没落的,你想变成在每个时代都适任的大侠,就要勇于跟危险缠斗。”
我更认真地说:“真的不要。”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