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告别(10)
quot;是这样吗?quot;他露出不解的表情,然后豁然开朗地说道:quot;啊,是的,我不谨慎雇了一位坏助手。很短的时间。他利用我的信任胡来。是的,没错。quot;
quot;我听到的不是这样的,quot;我说,quot;我猜出我听错了。quot;
quot;你听到是怎么样的,马洛先生?quot;他依旧笑容可掬,声音成熟悦耳。
quot;听说你被迫交出麻醉药处方簿。quot;
这一来有点儿说中他的要害了。他没?目攒眉,却已剥掉了几层魅力十足的笑容,蓝色的眼珠子闪着寒光。quot;这个荒唐的消息是哪儿来的?quot;
quot;来自一家有能力建立这方面档案的大侦探社。quot;
quot;毫无疑问,是一群廉价的勒索者。quot;
quot;不廉价,医生。他们的基本收费是一百美元一天。由前任宪兵队上校主持。不是收小钱的贪心鬼,医生。别人对他的评价很高。quot;
quot;我该给他一些坦白的建议。quot;瓦利医生淡漠地说,quot;他名叫什么?quot;瓦利医生的仪容不再阳光普照,渐渐成为冷嗖嗖的黄昏了。
quot;机密,医生。别放在心上。全是例行工作。韦德这个姓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嗯?quot;
他身后一个小电梯的门开了。一位护士推着一辆轮椅出来,上面坐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双目紧闭,皮肤泛青,全身裹得紧紧的。护士默默地推着他走过光亮的地板,由边门出去。瓦利医生柔声说:quot;老人。生病的老人。寂寞的老人。别再回来,马洛先生。你会惹恼我,我恼火的时候可能相当不讨人喜欢。可以说非常非常不讨人喜欢。quot;
quot;我无所谓,医生。耽误你时间,谢谢。你这儿真是不错的死亡收容所。quot;
quot;这话什么意思?quot;他向我跨一步,把最后几层甜蜜的外衣也剥掉了。脸上柔和的纹路变成硬硬的山脊。
quot;怎么啦?quot;我问他,quot;我看得出我要找的人不会在这里。我不会来找任何一个还有余力反击的人。生病的老人。寂寞的老人。你自己说的,医生。没人要的老人,但是有钱,有饥渴的继承人在等待。其中一大半说不定已被法庭判为无行为能力。quot;
quot;我恼火了。quot;瓦利医生说。
quot;清淡的食物,清淡的镇静剂,坚定的治疗。把他们放到阳光下,把他们放回床上。某些窗户上装上铁条,以防有人还有勇气逃脱。他们爱你,医生,全体一致爱你。他们死前握着你的手,看见你眼里的悲哀。而且是真心的。quot;
quot;当然是。quot;他低声吼道。现在他双手握拳。我应该适可而止。但我对他渐渐感到恶心。
quot;当然,quot;我说,quot;没有人喜欢失去一个出手阔绰的顾客。何况你用不着讨好他。quot;
quot;总得有人做啊。quot;他说,quot;总得有人照顾这些伤心的老人,马洛先生。quot;
quot;总得有人清除污水沟。仔细想想清除污水沟还是一种干净又诚实的工作呢。再见,瓦利医生。当我的工作使我自觉肮脏时,我会想起你。这会让我无限欢欣鼓舞。quot;
quot;你这肮脏的寄生虫,quot;瓦利医生咬牙说道,quot;我该打断你的脊梁。我这行是一种正直专业的正直支脉。quot;
quot;是啊。quot;我不耐烦地看着他说,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