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小屋另一侧的小路有脚步声传来。纱门吱嘎响，接着韦林杰医生结实的身躯出现在门口。他手上端了一大杯番茄汁之类的东西。他扭亮落地灯，身上的夏威夷衬衫泛出黄黄的光。床上的人连看都不看他。

    韦林杰医生把玻璃杯放在床头几上，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他伸手抓过一只手腕测脉搏。quot;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韦德先生？quot;他的声音很和气，很焦急。

    床上的人不答腔，也不看他，继续盯着天花板。

    quot;得了，得了，韦德先生。我们别闹情绪了。你的脉搏比平常快了一些。你身子衰弱，此外--quot;

    quot;泰姬，quot;床上的人突然说，quot;告诉那个人，如果他知道我的状况，狗杂种的用不着麻烦来问我。quot;他的声音优美清晰，语气却不友善。

    quot;谁是泰姬？quot;韦林杰医生耐心问道。

    quot;我的代言人。她在那边的角落里。quot;

    韦林杰医生抬头望过去。他说：quot;我只看到一只小蜘蛛。别演戏了，韦德先生。跟我不必来这一套。quot;

    quot;学名家隅蛛，普通的跳跃蜘蛛，老兄。我喜欢蜘蛛。它们从来不穿夏威夷衬衫。quot;

    韦林杰医生润润嘴唇，说：quot;我没时间耍把戏，韦德先生。quot;

    quot;泰姬可不爱耍把戏。quot;韦德慢慢转过头，脑袋活像有千斤重，他一脸不屑地瞪着韦林杰医生。quot;泰姬可认真呢，她爬到你身上，你不注意的时候，它就一声不响快速跳过来。要不了多久它已近在眼前。最后纵身一跳。你就被吸干啦，医生。很干很干。泰姬不吃你。它只是吸走汁液，使你浑身只剩一层皮。医生，如果你打算继续穿那件衬衫，我敢说这种事情马上发生也不足为怪。quot;

    韦林杰医生仰靠在椅背上。quot;我需要五千元，quot;他平静地说，quot;多久可以拿到？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