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意义
”
“喔?”医生点了点头。
“田治的丈夫是自杀的,他的尸体是您检验的吗?”
“是的。”医生回答。
“我想请教一下有关自杀的事。”祯子提出了请求。没想到医生坦率地回答:
“这事儿真值得同情。派出所打来电话让我立即坐警察的吉普车前往。这一带的法医由我代理。十三日上午我坐警车去现场,到达时已过了十二点。”医生说到这儿,从后面架上抽出一只文件夹,找出一张纸。
“这儿有检验报告。”医生拿着一张病历似的纸,一边看,一边说:
“我见到时,刚才已说了,已过了十二点,死后经过约十三四小时。因此,死亡时间是前夜的十点至十一点之间。”
祯子做了笔记,心中在描绘着一个人深更半夜站在断崖上。
“致命伤是头部挫伤。他在坠落时碰上了岩角,头盖骨破裂,整个头部呈粉碎状态,当即死亡。”医生做着手势说:
“那个断崖经常有人自杀。这两三年来已有三例,都是头部破碎而死。那个叫曾根的也是同样状态,立即死去。”
“尸体经过解剖了吗?”
“不,没解剖,因为这明显是自杀。”
“怎么知道是自杀呢?”
“他留下了遗书。本人决心自杀。在断崖上端端正正放着本人的皮鞋,还有个记事本,夹着遗书,放在皮鞋旁边,一看便知有准备的自杀。”
“这样的话……”祯子咽了一口唾沫。
“先生您见到遗书的内容了吗?”
“这不是医生的工作,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倒是看了一下遗书。”
“如果没有不便的话,请你说一说,可以吗?”
医生踌躇了一下,低声地说:
“这份遗书是当着警察的面见到的,曾根益三郎的遗书是写给妻子田沼久子的。
大意是左思右想,结果觉得活下去很艰难,详细事情我不想对你说了,总之,我抱着烦闷永远从这世界消失了。大体内容如上。”
祯子把这信在脑子里反复念了几遍。
—抱着烦闷,永远从这世界消失了。——这是什么意思?作为遗书,内容很模糊。没有说出明显的原因,只是将真意传达给对方。
医生接着说:
“当即通知他的妻子田沼久子来认尸。久子确认尸体是他丈夫本人,状况是自杀,二话没说便认领了。”
“久子对丈夫的自杀事先没有看到什么迹象吗?”祯子凝视着医生说。
“久子说,对曾根的自杀,她思想上毫无准备。不过本人既已留下遗书,即使没有看到自杀的迹象,总有不便对第三者说的原因。问一问警方,也许会得到答复的。我所看到的久子似乎对丈夫的自杀没有很深的疑惑,处之泰然的样子。”
“当时尸体上的衣服等很乱吗?”
“不,没有乱。穿戴整齐,上衣还扣着扣子,打着领带。我印象最深的是上衣里子绣着‘曾根’二字,还有一只小舟虫。”
被害者西服夹里绣着‘曾根’二字。——祯子听到这事时,脑海里闪过一幕:
死去的大伯子鹈原宗太郎在金泽全市走访洗染店的姿影。
“你才说,在断崖上确是留下本人的记事本,是吗?”
“是的,那记事本夹着遗书放在皮鞋旁边。”
“记事本里有否记载着与自杀有关的事?”
“不。警官看了一下,尽记着曾根备忘的事,看来与自杀无关。”
“那记事本是怎么处理的?”祯子问。
“那当然交给他妻子了。”
祯子再也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她向医生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