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要他抓在手上,我来开车。”他又看着伯恩,“第一张照片给卡洛斯,然后我相信我能分开以好价钱卖掉其余的照片,杂志会出很高的价钱。”
“卡洛斯凭什么相信你?别人凭什么相信你?你说过,没有人知道我的相貌。”
“可以查。”瑞士人说,“查今天的事就够了。两个苏黎世银行家能站出来证实你是贾森·伯恩。瑞士法律对号码账户提款的规定这么严,你这个贾森一丝不差,这足够了。”他对那个持枪人说,“快!我要发电报,收几笔账。”
一只强有力的膀臂从伯恩的肩头伸过来把他手臂扭到背后,夹住他的喉咙。枪筒猛然对他脊梁骨一击。他给拖进小轿车时痛彻前胸。抓住他的那个人是专干凶杀这一行的,即使他没有也无法挣脱,可是枪手的本领还不能让戴眼镜的头领满意。金丝眼镜坐到驾驶座上,又发了一道命令。
“打断他的手指,”他说。
扭在背后的手臂几乎使贾森窒息。枪筒连连狠敲他的双手。本能地,伯恩用左手捂住右手。鲜血从左手手背流出来的时候,他弯起手指,血从指缝流得布满双手。他忍着尖叫,等暴徒的手握稍松了些,才大声喊叫。
“我的手!断了!”
“好。”
——但它们没断,左手已伤得不能伸缩,但右手没有。他在阴影中动了动手指,右手完好无损。
汽车沿着斯德普得克大街急驶,转入一条小路,向南开去。贾森瘫在座位上大口喘气。枪手扯破他的衣服,剥掉他的衬衣,使劲拉他的裤带。不用几秒钟他的上身就要被扒光,护照、证件、信用卡、钱钞等不再属于他,所有他从苏黎世潜逃的必要物品全要被抢光。要么现在,要么也没有机会了。他大叫起来。
“我的腿!该死的腿!”他突然向前倾倒,右手顺势在黑暗中伸进裤腿下面下面摸索。他摸到了,自动手枪的把手。
“不好!”坐在前面的内行大声喝道,“看住他!”他知道了那——是一种本能。
但太迟了。伯恩在暗处抓住枪,在那强有力的军人把他往后扳倒时,顺势把已在腰际的枪直指打手的脸膛。
他开了两枪,那人仰面倒下。贾森又是一枪,瞄得很准,那人的心脏中弹,倒在折叠座上。
“放下!”他吼道,迅速将左轮伸过前座椅背顶住驾车人颈根,“丢下!”
他气急吁吁。杀手把手里的枪丢下:“我们可以商量,”杀手说,紧抓住驾驶盘,“我们都是干这一行的,可以谈谈。”汽车向前猛冲,加快着速度。驾车人增加着加速踏板上的压力。
“减速!”
“怎么样?”车开得更快了。前面的交通信号灯,他们正在离开斯德普得克大街的街区,“你想离开苏黎世,我可以帮忙。没有我,你出不去。我只要撞上人行道就行了。我不会有任何损失,伯恩先生,前面到处都是警察。我想你不会愿意找警察的。”
“谈谈吧,”贾森假意应承,时间最要紧,分秒必争。现在,两个杀手同在一个飞奔的封闭体里,它本身就是一个陷阱。两个杀人者谁也不信谁,而且两人都懂得这一点,只要比对方抢先半秒钟就行,都是内行里手,“踩刹车。”伯恩说。
“把你的枪丢到我旁边座位上。”
贾森丢下武器。它落在暴徒的枪的上面,金属的磕碰声是证明:“好了。”
杀手把脚从加速踏板移到刹车上面,慢慢施加压力,然后一脚戳下去,把大轿车踩得前后颠簸。戳脚踏闸的动作渐渐明显,伯恩懂得这是驾车人的花招,是生死关头。
计速仪上的指针摆向左边:30公里,18公里,9公里。差不多停下来,该是利用那半秒钟的时刻了——千钧一发,生死在此一举。
贾森抓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