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是猜测上又加猜测,只有上帝才知道还要加上多少酒精。他从来没把事情说明确过,他办不到。”
“有一件事他说得很明确。我是变色龙,是按照一个灵活的模子设计的。我想弄清楚是谁的模子,也许现在可以弄清楚了。多亏你,我得到了地址。那里的什么人也许知道真情。只要有一个人就够了。一个我可以对付的人,一个在必要时我要把他捏碎的人……”
“我阻止不了你,可是看在上帝份上千万要小心。一旦他们真的认出你来,他们会杀掉你的。”
“在不能杀的地方他们不会杀,要不然对他的行业不利——这里是巴黎。”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有趣,贾森。”
“我也不。我十分认真地仰仗这一点。”
“你现在准备做些什么?我是说,怎么办?”
“到了那里我会知道得更清楚些。看看附近是不是有什么人在紧张或焦虑地等电话,好象他的生命将决定了这个电话。”
“那又怎么样?”
“我将按照对付达马克的同样方法办理。等在外面,遇上谁就跟上谁,我挨近了行动万无一失。我会小心的。”
“你能不能打电话给我?”
“尽量。”
“我会等得发疯的,不知道你的情况。”
“不要等。你能不能把证券存到什么地方去?”
“银行都歇业了。”
“找一家大饭店,有保险库。”
“那必须租用房间。”
“租一间。在慕力斯或者乔治·森,把皮包存在服务台,然后回到这里来。”
玛丽点点头:“这样我也有点事情干。”
“然后打电话给渥太华,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会的。”
伯恩走到对面床头桌子上拿起几张五千法郎的纸币:“贿赂能使事情好办些,”他说,“我想它不会发生,但也可能!”
“可能,”玛丽同意,接着又说,“你有没有听到你自己的话?你刚才无意间讲出了两家饭店的名字。”
“我听到了。”他转身对她,“我以前到过这里,许多次。我住在这里,不是住在那些饭店里。在偏僻的街道,我想。不太容易找到。”
片刻间一阵静寂,恐惧象电一样传过。
“我爱你,贾森。”
“我也爱你。”伯恩说。
“回到我身边来。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回到我身边来。”
灯光柔和而富于戏剧效果。定点聚光灯从深褐色天花板照下来,时装模特儿和穿着考究的顾客被笼罩在层层悦目的黄色光线之中。陈列珠宝和妇女饰物的柜台衬着黑丝绒,鲜红的和绿色的绸子在幽雅的光影中飘动,黄金和白银的光芒在橱里隐蔽的灯光下闪烁。通道雅致地弯成半圆形,给人一种实际并不存在的宽阔感,因为古典时装公司虽然不算小,却也不是大型商品陈列所。然而它设在巴黎房地产最昂贵的地区,陈设华丽。装有颜色玻璃门的试衣间在店堂后壁,在供业务管理办公用的骑楼下面,铺有地毯的楼梯在右边从高出地面的电话交换台边上升起,交换台前面坐着一个模样同周围不相称的中年男人,身穿式样保守的日常套装,在交换台上操作,对着单线耳机话筒讲话。
店员多半是女的,身材修长、苗条,面孔和四肢瘦削,是以前的时装模特儿的行尸走肉,她们的趣味和智力曾超过同行业的姐妹,已不适宜转到其它行业。能看到的几个男人也是身材瘦高,被全身的衣着突出地衬托芦苇般的体型和迅速的手势,是芭蕾舞也比不上的姿态。
软绵绵的轻音乐从昏暗的天花板放送出来,恬静的渐强音仿佛不时被小型聚光灯的光束所打断。贾森在通道里漫无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