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洋客轮甲板上的男男女女。几张军人照片。还有,对啦,两张趁人不备时拍下的照片,都是一个人骑在马上准备去参加马球比赛。它是座落在这条街上的一座棕色石砌宅邸里应该有的一间屋子。
他们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一扇高大的红木门,浅浮雕和铁的装饰既是设计造型又是保安装置。如果那里有架红外线摄像机,韦布也无法找到镜头的位置。灰发妇人揿了下一个看不见的电铃,少校可以听见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你们的朋友来了,先生们。不要再打扑克了,开始工作吧。快点,耶稣会教士。”
“耶稣会?”韦布问,迷惑不解。
“一个古老的玩笑,”那妇人说,“起源可以追溯到你打玻璃弹子和朝着小女孩吼叫的时候。”
门开了,上了年纪仍然身体笔直的戴维·艾博露了面:“高兴见到你,少校,”前秘密组织的“寡言和尚”说,一面伸出他的手。
“高兴能到这里,长官。”韦布握了手。另一个派头很大的上了年纪的男人走到艾博旁边。
“杰里米的好友,毫无疑问。”这人深沉的声音带有些幽默味道,“非常抱歉,时间来不及作正式介绍了,年轻人。跟我来,玛格丽特,楼上炉火很舒适。”他转向艾博,“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戴维。”
“我想还是通常那个时候,”“和尚”回答,“我告诉过两个人怎样给你打电话。”
这时候韦布才意识到还有第三个人在房间里,站在另一端的阴暗处。少校立刻认出了他,他是艾略特·史蒂文斯,美国总统的高级助理——有人说是他的知己。他四十岁出头,瘦长个子,戴眼镜,身上带有谦虚的权威风度。
“……那好。”没有时间介绍自己的、派头很大、上了年纪的人正在讲话,但是韦布没在听,他的注意力放在白宫助理身上:“我等着。”
“直到下次,”艾博接着说,亲善地把目光转到灰发妇人身上,“多谢,梅格姐妹。按老规矩,请下去。”
“你还是那么淘气,耶稣会教士。”
这两个人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韦布站了一会,微笑着摇摇头。这是七十一号街东139号的一男一女是属于大厅那边的那间房间的,正象那间房间属于褐石宅邸一样,都是这条幽静的、有钱人住的、种着一排排树木的大街的一部分:“你认识他们很长时间了,是吗?”
“可以说是一辈子的交情了,”艾博回答,“在当年唐纳万(棒槌学堂注:威廉·唐纳万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在欧洲的秘密活动重要人物。)的南斯拉夫行动里,常由他驾游艇在亚得里亚海来来去去,表现很出色。米哈伊洛维奇有一次说他是凭魄力航海,使最恶劣的气候也屈服于他的意志,你也别看梅格姐妹外表那么柔弱。她当年是‘无畏’组织里的人,一条牙齿锋利的南美比拉鱼。”
“他们来历不小。”
”切不可透露。“艾博结束了这个话题,”我要你见见艾略特·史蒂文斯。我想不必介绍他的身份了。韦布,史蒂文斯。史蒂文斯,韦布。”
“听起来象是一家法律事务所。”史蒂文斯亲切地说着,从对面走过来,伸出了手,“高兴认识你,韦布,一路可好!”
“我宁愿坐军用机,我讨厌透了商业航空公司。在肯尼迪机场我看海关人员简直想把我衣箱的衬里给割开来。”
“你穿这套制服过于神气了。”“和尚”大笑起来,“看上去活象走私犯。”
“我仍然不清楚穿这套制服干什么,”少校说,把他的公文包拿到靠墙壁一个可以开合的长桌上,松开夹子把尼龙绳从裤带上解下来。
“用不着我告诉你,”艾博回答,“最严密的保安措施往往从表面上看是最一目了然的。一个军方情报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