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突然间变得举棋不定,然而还不至于受愚弄。盯着他看的是一双燃烧着忿怒的眼睛。一个污秽的名字,同一个受到国家给他的多种荣誉的名字,这两个名字结合在一起,会引起另一种爆发,这种爆发将体现在眼睛里。
“在多里的时候,你说法国人不应该成为任何人的走卒。可是,一个法国的将军成了某个人的走卒。安德烈·威利尔将军,卡洛斯的信使,卡洛斯的联络人,卡洛斯的士兵,卡洛斯的走卒。”
忿怒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但不是贾森想象的样子。忿怒中渗入憎恨,不是震惊,也不是歇斯底里,而是深深的毫不妥协的憎恶。威利尔的手背飞快地从腰部抬起,啪地打在伯恩的脸上,迅猛、准确、火辣辣的。接着又是一个耳光,残忍、污辱人。这下打击的力量使贾森的身躯在原地转了半圈。老头向前靠拢,不在乎枪管顶着他的身子,不在乎枪的存在,只想着进行惩罚,一记接一记发疯似的打来。
“蠢猪!”威利尔尖叫着,“臭东西,可恶的猪!渣滓!”
“我要开枪了!我会杀了你!住手!”然而伯恩不忍扣动扳机,他已退进小汽车里,肩膀顶着车顶篷。老头仍在进攻,双手不停向下甩,往下抽。
“杀我吧,如果你能——如果你敢!下流坯!恶棍!”
贾森把枪扔在地上,抬起双臂抵挡威利尔的攻击。他猛伸出左手抓住老头的右手腕,然后抓住他的左手腕,抓紧那象把大刀砍下来的左前臂。他用劲把他的双手拧过去,使威利尔向他弯曲着,强迫这个老兵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他们的脸相隔只有几英寸。老头的胸脯起伏不停。
“你难道是想告诉我你不是卡洛斯的人?你想否认这一点吗?”
威利尔向前冲了一下,想挣脱伯恩紧抓的手。他用宽阔的胸膛撞击贾森:“我要辱骂你!畜生!”
“该死的家伙,是还是不是?”
老头儿往贾森脸上啐了一口唾沫,眼里的怒火黯淡了,眼泪盈眶:“卡洛斯杀了我儿子,”他轻声说,“他在渡轮路上杀了我的独生子。我儿子在渡轮路上给五根炸药棒炸得血肉横飞。”
贾森慢慢放松了手指,喘着粗气。他尽是沉着气说:“把你的车开到田里去,留在那里。我们必须谈一谈,将军。发生了一些事,你还不知道。我们两人最好都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事。”
“不!决不可能!不可能发生这件事!”
“可是发生了,”伯恩说。此时他和威利尔一起坐在大轿车的前座上。
“一定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差错。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是差错。我是完全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因为亲眼看到了这个电话号码。它不仅是你的号码,而且是个极好的排斥。理智正常的人,谁也不会把你和卡洛斯联系在一起,特别是因为你儿子的死,是不是大家都认为是卡洛斯干掉的?”
“我宁用另外一种语言,先生。”
“对不起,没注意。”
“大家都认为,保安局已有条件地承认。在军事情报部门和国际刑警组织内,基本承认。我讲读通报。”
“他们怎么说?”
“报告里假设卡洛斯是为了帮助他往日在激进派里的朋友,甚至容许他们悄悄表示这行动是他们指使的。要知道这是出于政治动机的谋杀。我儿子是牺牲品,杀给其他反对狂热分子的人看的。”
“狂热分子?”
“极端分子假装同社会主义者结成联合战线,许下种种他们并不打算履行的诺言。我的儿子明白这一点,将它揭露了,还发起立法来阻碍联盟,他就是为了这事被杀的。”
“所以你从军队退役,参加了竞选?”
“全心全意地,子承父业是习惯……”老人停顿了一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