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碍
“不是这个,老师……”
“哎,别叫老师,不然旁边的人就听出来了。”
“是……嗯,那边,不好了。”
他说的是波多野雅子。其实道夫就是担心这个才打电话的,于是心里不由得一惊。
“你把她带到武藏温泉去了吗?”道夫竭力平心静气地问。
“是的,我把她安排在武藏温泉的表屋旅馆,是一家不错的旅馆。这些都还好,可是她一个劲地问老师……哦,问您什么时候回来。我告诉她说,今天实在抽不出空,明天来。她不答应。她说无论如何今天要见到您,说是有什么急事。”
“喂、喂!”
“噢,听见了。你给她说我今天没空了吗?”
“我说了,可是她不听。她说无论如何也要在电话上同您说说,说是有急事要同您说,哪怕早一刻钟也好。她往剧院打来好几次电话,可是,老师……哦,您到哪儿去了我不知道,所以无法回答,急得团团转。她在电话里呼咦叨叨地说了许多,好像是我把您藏起来了,真叫我为难死了。这一边,草香大发脾气,一个劲地问您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来。两边夹击,我可从没这么狼狈过。”
柳田的困境道夫心中很清楚。
“没有办法,我就对草香和那一位说你病了。草香不相信,狠狠地挖苦说,白天您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准是有什么好事不能来了。”
“好了,知道了。你今天晚上要住在饭店里,我明天早上往饭店打电话。草香田鹤子一行确实乘明天上午的日航班机回去。”
“是啊,我也是同一班飞机的机票。”
“把预购票退掉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东京,换成多日有效票。”
“是…您现在在哪儿?”
“你别问了。不管怎样,我明天早上给你打电话。”
“是,明白了。”
挂断电话,回到座位上。幸子说:“电话怎么这么长?”脸上一副怀疑的神情。
“果然因为我不在,后台乱成了一锅粥。柳田那小子被追问得没办法。他骗他们说我得了急病,草香讽刺了几句。”
有关波多野雅子,他一个字也没敢露。
“好啊,这个小娘们儿,居然敢这样!有点名气就傲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卜…”幸子说着又膘了膘道夫的脸色,问道,“还想着这事?”
“想也没用,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就该轻松点儿。”
喝了咖啡,吃了点心,二人离开点心店。
他们乘出租汽车前往平尾山庄。对不起草香田鹤子的内疚心情怎么也排适不掉,即使回到东京带上违约罚款去道歉,此刻的沮丧心情却依然郁积在心头。
还有雅子对柳田说的“急事”。如果那只是一个借口倒没什么;如果真是一直担心的那个问题,想回避也回避不掉,这些也益发令人忧心。
要是不带幸子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想到这里,更觉得坐在身旁握着自己手的幸子是那样可恶。把工作扔在一边,大白天在海边旅馆于那些勾当,简直觉得像泡在污泥中一样。
那天晚上,道夫彻夜不安,老是做一些不实际的梦。
他担心的是独身住在武藏温泉的波多野雅子带来的那件事。也许那是女人的手腕,可是在没弄清之前,仍然放不下心来。
不仅如此,早上起来,脑袋像灌了铅。他太疲惫了。
幸子原定乘今天上午的飞机回东京,可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却只字没提这事。若是故意问她,她很可能又胡猜乱想,反而不走了,因此一直没敢贸然问起。他若无其事地观察她,只见幸子悠闲地坐在梳妆台前,连衣服还没换。
一看手表,已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