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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听不懂慎介问这件事情意图何在。
“我当然真的那么认为啊!不对吗?”
“你没想过被车撞死的岸中美菜绘吗?”
“想了又能怎样呢?能够拯救谁吗?”
“可是被害者会一直怨恨肇事者呀!”
即使是死后也会,慎介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所以才要付钱啊!”江岛的口气变得有点粗鲁,“我已经付了优渥的赔偿金给被害者家属,而且也像这样把钱拿给冒充肇事者的你。老实说,我才是被害者吧!”
“可是被害者要的不一定是钱啊!”
“那我要给对方什么才行?诚意吗?如果对方说只要诚意就可以,无论要多少我都会展现给对方看!如果对方只要我低头认错,要我鞠躬认错几百次都可以。可是,这样被害者家属就能变得幸福吗?最后要的还不是钱?所以省去所有没什么建设性的麻烦,直接就事论事不是很好?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慎介没办法回答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江岛站起身子。
“交易到这里结束,我先声明,你最好不要再软土深掘,我又不是你的摇钱树。要是再继续逼我,我可不敢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喔!”
“我明白,这样就结束了。”
江岛点了点头,拿起账单迈开步伐离去。
慎介离开咖啡馆,前往新桥站,他好久没有在白天的银座行走了。他没有即将拿到五千万的真实感,反倒是听了江岛刚刚说的话后,胸口的郁闷久久不散。
完全恢复记忆的慎介,已经能够回想起自己被宣判时的情景。两年徒刑,缓刑三年——
当他聆听宣判时,有两个想法油然而生,第一个是,太好了!律师虽说绝对会获判缓刑,但万一判决并非如律师预测的……慎介想起电影中的牢狱生活,仍不免有些胆颤心惊。
另一个想法则完全相反。
判的还真轻啊!他这么想。
慎介有个女性友人在涉谷的饰品店打工。有一次,她缺零用钱,便擅自拿走店内价值约十万元的货品,便宜转卖给朋友,然后对店长供称店里遭窃。不幸的是她的罪行最后还是被揭发了,饰品店对她提出控告,她被判徒刑一年二个月,缓刑三年。换句话说,她的判决与慎介的判决,其实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虽说是替江岛顶罪,但慎介却是被控告杀了一个人,而他的罪刑却与偷窃十万元饰品相同。
尽管慎介认为自己得救了,却也认为被害者遗属终究无法接受这样的判决结果。
可是对所有的交通事故来说,相同的情况只会一再重演吧!就跟江岛说的一样,肇事者只会认为“自己只是运气不好罢了!”。一年有一万人因交通事故死亡,这表示应该有接近这个数量的肇事者存在,他们或许会因为罪刑意外的轻微而松了一口气,完全忘掉自己所引起的灾祸。结果,因为肇事者的遗忘,又导致被害者又受到二次伤害。
慎介赫然想起那天晚上岸中玲二来到“茗荷’的景象。当时的他问了一个问题,万一发生不愉快的事,要怎样才能忘了那些事?
尽量保持愉快的心情和乐观的想法——慎介如此回答。
“例如?”
“例如说……想象自己拥有一家店之类的。”
“哦,这样啊。那是你的梦想啊。”
“算是啦。”
莫非岸中玲二在那瞬间就决定要报仇了吗?或许他一开始还有点迷惘,所以才来肇事者工作的酒吧试探,然而肇事者看起来却像完全忘记原本心烦的事,还说尽量保持愉快的心情与想法——当时的他,是以怎样的心情聆听这些话呢?
岸中一定想表达出被害者一辈子都无法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