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发生在地脉里的骤变
那种瞬间突破表面,探入另一个世界的快感。它是真实存在的,材质或许是青铜,或许是添加了某些独特元素的金属合成体,构成的时间可能是夏商周或者先秦、两汉的任何一个历史段落,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一面实实在在的古镜,而不是老虎、司徒求是、雷傲白一直描述的“时空穿梭机”。
“老虎?”我试着开口叫他。
他仿佛从困倦中突然惊醒,退后一步,用力揉搓着眼睛:“什么?你在……叫我?”
我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劝说他,甚至怀疑他的脑神经出了问题,才会出现刚刚的幻觉。
“风,他说,英雄创造历史,水滴石穿,劲风摧山,只要锲而不舍地去做,在时间的长河里,能够得到自己梦想的一切。他推动苏联解体用了四十年,下一个目标则是二战中的宿敌,根本用不到那么久时间,初步计算会在二零零七年或者更早——二零零七年?岂不就是现在?”
他抬起右手,向着镜子做了个“再见”的送别手势,似乎镜子里真的有一个什么人正在无声地远去。
“你真的看到他?”我盯着他映在镜子里的影子。
“当然,你看——”他翻开左手,掌心里露出一柄两寸长的白色象牙手枪。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武器目前全球仅存两柄,分别珍存在美国、德国各自的国家军事博物馆里。长度恰好两寸,通体象牙雕成,填弹量两发,有效射程三十厘米,是那位轴心国元首的绝对最爱。
“这是他送给我的,全球第三柄,雕刻材料并非普通的象牙,而是一种灭绝于四万年前的亚洲象祖先。你看,枪柄的右下角,刻着那个独有的万字。”他举起枪,向我展示着那个二战时横扫欧洲的怪异符号。
我可以确定,老虎身上是不可能预先藏下这样一柄手枪的,因为它的主要作用是“自杀”而不是“杀敌”,留在他身上毫无意义。
“我要走了——嗯,什么声音?”他皱着眉,侧耳听着,接下来转身向走廊的栏杆走过去。我也听到了一种来自走廊下面极遥远处的“轰隆”声,像是隔着密封性极好的玻璃传来的雷声。
“是打雷吗?”我走近镜子,抚摸着他刚才贴过的地方。
镜面上还留着他的体温,但我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其中的秘密。
“嗯?好像有什么不对?风,你来看看,地脉深处出现了一团火,难道这种地方也会有岩浆喷发之类的灾难?”
我从镜子里望着他,他正在手扶栏杆向下眺望。从理论上说,地脉是无穷无尽更没有“底”或者“顶”的,唯一与地表世界的沟通点就是像空院里那样的出口。确切来说,它是一条或者是几条扭结在一起的管子,弯弯曲曲地深埋在地球内部,是不会与地心岩浆有任何沟通的。
既然镜子里无法发现什么,我转过身,准备走到栏杆边上去,看看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通常情况,人在思考国度的时候,动作总是会不经意地慢下来,所以我抬起右脚的动作非常迟缓,大概这一步从抬起到落下耗费了约一秒钟。
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一脚踩空,根本没有踩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十几步以外的老虎、栏杆通通不见了,我能感觉到的只有一瞬间的视觉暂留——“他们……好像是落向地底了?发生了什么?地震?火山爆发还是岩浆倒灌?”
那种变化太快也太出乎意料,而且现在我脚下只有不到一双鞋子的立足之地,需要双掌用力吸住镜面才能站稳。
我霍的吸了一口气,咬中舌尖,发动“兵解大法”,让自己在最短暂的时间里冷静下来。刚刚发生的是一次突然的坍塌,如果我向前多走一步的话,此刻也已经跟老虎一起坠落下去了。
前面约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