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遗书
为,知道箱子的是他;最容易偷盗的人,也是他。汉库说,在轰炸时自己也受了伤不能动了,但没有证据证明他所说的这一事实。虽然自己曾经想过,一个盟国情报局的人员,不会干出不利于日本的事的,可是当他看到汉库悄悄地来会见美国人时,他就否定了原来的想法。再说,他打了枪后,不正是从修特兰德·巴德这个现场跑过来的吗?
可是,如果金块是汉库偷的,为什么他不避开,却老是在自己周围徘徊呢?他暗示过D和金块去向的关系;暗示过红发男人是苏联情报人员;他提醒自己要注意那个女人。到底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关谷感到非常棘手。天快亮时,他才好容易入睡了。
次日早晨,走廊下的吵闹声惊醒了关谷。他感到头很沉重,但手腕上的伤,经过老太婆的精心洽疗,已消失了疼痛。
时针指着十点,他换好衣服准备离开卧室,发现今天的报纸没有送来。他想,这么晚了,报纸还未送来,一定是侍者病了吧?
走廊里传来混乱的脚步声,旅客中一个肥胖的老太婆踉跄地跑向电梯。
“出了什么事了?”关谷用德语问道。
老太婆停下来激动地说:
“死人啦!”
“死人啦?……”
“是啊。刚刚从湖里打捞上来的。”她说完就摇晃着肥胖的身体跑进电梯里去了。
当关谷听到了“从湖里打捞上来的”这句话时,不由得想起了在莱蒙湖死去的矢部。他急忙跑下楼梯去。
在旅馆门前,处理现场的警察和观看的人群,围成了一圈。在人群中,他看到了汉库和耶林蒂丝;离现场稍远处,看到红发罗帕辛戴着太阳镜正在那里观望。关谷想通过人群背后朝里看,但被警察挡住了他的视线,看不太清楚,看来,死者象是个男人。
这时,在耳旁响起了日本话的声音:
“死去的人是旅馆里的侍者。”
关谷回头一着,是笠井记者。
“是侍者?”关谷问道。
“是的。大概因为这事,今天早晨就没有送来报纸吧。”笠井回答说。
“是啊!”关谷点点头说。他想起了最初把自己带到房间去的、面带稚气的侍者,就是他死了。
“您不回旅馆去吗?”笠井带着奇怪的神色看着关谷。“我想跟您谈谈。”
“噢?”关谷审视了一下对方说。“我以为您不会再和我交谈了呢。可是……”
“因为事情发生了变化。”笠井严肃地说。
关谷想,大概有什么事发生了,于是点了点头,回到旅馆进入笠井的房间。
“您要谈些什么?是否与刚才的事有关?”关谷坐下后问道。
“是的。”笠开点了点头说。
“您要说什么呢?”关谷急切地问道。
笠井沉默地走到窗前呆了片刻,然后回过头来,脸上呈现出为难的神情,似乎还在考虑说与不说。关谷再次催促地:“请您快说呀!”
这时,笠井好容易下了决心似地说:
“那就说吧。刚才的事,我估计警察当局依然会说成是死于事故,甚至说是发现了他的遗书,证明他是自杀了。但依我看,还是不要把他说成是被人杀害的好。”
“为什么呢?”
“我觉得和矢部当时死的情况非常相象。我非常了解矢部并非死于事故,所以今早这事也……”
“请您等一下。”关谷打断笠井的话说。“您前些时候不是说矢部死于事故吗?而且罗藏努的警察当局说,是您证实了他是死于事故的。”
“当时是在说谎。”
“为什么?”
“现在我还不能把理由告诉您。”
“是不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