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爆炸
是和矢部死的情况相同吧?他总感觉到二者的死是有关连的。这个侍者才十九岁,这么年轻就死去,实在令人惋惜。
当他继续读下去时,发现了下面一段话:
“……再者,现已判明,彼系‘战线’党员,这一事实与其死亡是否有关,尚未查明。”
所谓“战线”到底是什么呢?关谷对此开始发生了兴趣,可以断定,这个“战线”一定是个什么组织。关谷所关心的是;做为“战线”的这样一个组织,和“D”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早餐时,他下楼去,正好碰到旅馆的经理。因为在参加笠井的埋葬仪式时,他们曾交谈过,所以关谷想乘机试探着问问他关于“战线”的问题:
“您读了今天的报纸了吧?!”
矮小肥胖的经理皱了皱眉头,看了一下关谷,这种话题对他来说是不大喜欢的。
“那是一群爱出风头的家伙们。”经理说出了他的一些看法。
“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纳粹在德国兴盛时候,瑞士也开始出现了效仿他们的人。他们学着纳粹的样子,穿着有色的衬衫,纳粹喊万岁,而他们叫嚷‘哈尔斯’,也就是万岁的意思。真是一群令人头痛的家伙。”
“他们的组织大吗?”
“有一段时期他们相当有势力。但是聪明的瑞士人能相信那类骗子吗?当他们知道纳粹是独裁主义者之后,有些人不断地从‘战线’退了出来。现在战线的势力已经衰落了。而且目前的法律是禁止战线活动的。”
“但是您看,年轻的侍者都成了党员了,他们在年轻人中间不是很有威望的吗?”
“任何国家的青年人都一样,思想很肤浅。”经理耸了耸肩说。
关谷告别了经理到餐厅去了。他了解到所谓战线就是信奉纳粹的一个组织,虽然法律上禁止了,但并没有根绝,那年轻的侍者就是其中的一个。他想,旅馆的侍者经常进出于客人的房间的。进到笠井房间,把毒药倒进酒瓶里的,说不定就是那个年轻的侍者。当他把毒药放入酒瓶的任务完成后,他的同伙为了杀人灭口,就把他杀死了。这种判断似乎是值得考虑的。他又想,把自己引诱到修特兰德·巴德去的那封信,不是夹在报纸中送进来的吗?这事说不定也是他干的。但为什么他要杀害做为日本人的笠井和我呢?看来,在瑞士也不能大意。
大概离开饭的时间还早,在餐厅里只有三个客人,其中―个就是红头发男人罗帕辛。
罗帕辛在餐厅一角坐下来,默默地吃着早餐。关谷有意识地在他的面前坐下来。
“您早哇!”关谷说。罗帕辛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嘴边流露出和蔼的微笑,和过去一样,仍是那副讨好的笑脸。
“早安!”他用德语回答,并且以同情的口语说,“听说您的朋友不幸逝世了?!”
“嗯!”关谷点了点头,“昨天在附近的教堂举行了埋葬仪式。”
“他是您的好朋友吗?”
“说是好朋友还不够恰当。”
“噢?那么说什么才恰当呢?”
“说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就恰当了。”
“噢!志同道合。”罗帕辛从容地掏出香烟,叼在嘴里,他的眼睛闪闪发光。“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是很难得的。从这点来说,您死去的朋友是很幸运的。”
“嗯。怎么说呢?”关谷笑着说,“因为有了继承遗志的人,死者虽死也可瞑目了。”
“您没有自信吗?我认为日本是一个充满自信的民族。”
“我的决心很大,但确实没有自信,因为事情过于重大。”
“嗬!有那么重大的事吗?”
“是的。对我来说,是非常重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