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料。”
塔马双太郎向津田良平报了好些书名,虽然不全,但大半书目都在津田家的木箱里。塔马又借了纸和圆珠笔,开始从资料里提取必要的部分。
</tr><td>贫困潦倒,四处兜售七香粉及柱历
可以认为长男富之助在这一时期诞生</td></tr><td>只在正月出版数本上一年完成的黄表纸,此外几乎没有工作</td></tr></tr><td>住于浅草大六天神神社旁,开始招收门徒
这一时期再婚</td></tr><td>将宗理名归还宗家,移居本所林町(东京都墨田区南部)</td></tr></table>
“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葛饰北斋身上的剧变吧?”塔马双太郎将整理好的内容推过去。
津田良平和冻冴子一起瞅着笔记。
“原来如此,是指宽政四年和五年吧。”
贫困潦倒、没有工作、被除名的苦闷人生,在宽政五年一变成为继承画号、收徒、再婚的光明坦途。
“最重要的是:开始学习狩野派的绘画。跟浮世绘不一样,狩野是本画,听说收徒弟的规矩相当严格。不管多么有钱,普通百姓就是削尖脑袋,也很难挤进去。”塔马双太郎摇着头说,“如果葛饰北斋是个被胜川派除名的穷手艺人,就绝对不可能进入狩野派门下学画。换句话说,可以认为:葛饰北斋是在宽政五年,成为了中岛家的养子。堂堂幕府御用镜师的继承人,又是兜售七香粉,又是被除名,从常识想根本不可能嘛。”
“这种思路太棒了,大半的人都会信服吧。”
“然后是把继承权让给儿子的时间……早于宽政九年,是没有疑问的。”塔马双太郎认真地说,“这一年他已经搬到浅草,还收起了徒弟。虽然不清楚,御用镜师的工作到底有多清闲,但只要他还是养子,起码也该住在中岛大宅里,这是最低限度的义务。而且,抛开镜师的工作不做,招起弟子,也太离谱了,不管过去还是现在,都不会允许这么为所欲为的做法。”
塔马双太郎说到这里,拿起了笔记严肃地看着。
“基于同样的理由,继承宗理的画号,我觉得也有很大的疑点。初代宗理跟北斋并不是师徒关系,而且,后来名字又还给了宗家,这样看来,他的画号恐怕是用钱买来的。宗理的名头挺响亮,想必得花大钱才能拿下。这时候,葛饰北斋绝对已经没有继续当御用镜师的意思,他是铁了心成为画师,才会狠下心来一掷千金。这是我的看法。”
“确实是这样,看来宽政九年又是一个转折。”津田良平点着头说。
“葛饰北斋的大儿子,那时候差不多有八岁了,当家的中岛伊势还健在,不用担心继承问题。只需要办个过继就好,年纪也不成问题。不过,中岛家会同意让八岁的孩子当主人也算奇怪……”塔马双太郎咂着嘴叹息说,“估计是听说北斋花钱买了宗理的名字,索性做个决断吧。可以想象,这时候北斋的妻子过世了,让儿子当上继承人,也就不用操心他的未来,北斋就能无牵无挂地专心画画了。”
“他的夫人是这时候去世的?”
津田良平忍不住苦笑,没有任何资料有相关记载,虽然可从宽政九年前后的再婚,倒推出丧妻一事,但也不能咬定是在宽政七年吧。
“别忘了北斋的前妻,并没有葬在川村家的墓地,当然可以考虑,她是死在中岛家,并且葬在那里。”塔马双太郎推测着,“现在还不知道,中岛家的墓地在哪儿,自然没有办法确认,不过应该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