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后来就被出狱的益子秦二郎发现了吧。”
粗重的无线电呼叫,在室内响起,听起来非正常联络,细矢一把抢过麦克风。
阿菅先发制人,宇佐美一成似乎连反击的力气也没了,只是暧昧地点了点头,转而望向窗外的天气发呆。刚才还疯狂肆虐的暴风雪,似乎有了减弱的势头。
“唉,真不应该带着你来的,观光游戏到此结束。”
“还好那个时候,执印老师已经完全脱离了,益子秦二郎的绘画风格,否则,益子也不会轻易地就原谅他。”塔马双太郎苦笑着说道,“他也是有才能的画家,一定意识到自己再努力,也无法和当时的执印老师匹敌了吧,于是,他就选择了半吊子的勒索。每年三百万对老师而言,只是小菜一碟;如果能借此换得益子的原谅,那真是太便宜了。”
杉原允盯着画一阵叹息,还不忘给鲍根进行说明。鲍根眼前一亮,问道:“在日本也有相同的画?”
“我想是为了名誉吧。阿菅先生的来访,让老师察觉了真凶就是摩衣子,警方的搜查,渐渐波及他的周围,说不定连续十年,给益子先生汇款的事情,也会被警察发现,顺着这条线索调查,就会曝光自己是靠抄袭起家。”塔马双太郎遗憾地叹息着说,“就算表明两个人的恩怨已了,可是,牵扯到杀人就不一样。他给社会提供了合理的作案动机,只要他选择一死,在混乱中,谁也不会冷静地,拿他和益子秦二郎做比较,还可以包庇真正的凶手——也就是自己的女儿摩衣子小姐。”
鲍根和乔伊斯立刻会意。
细矢穿过大堂进入了餐厅,搜山归来的志愿者,一脸疲惫地喝着热汤,白色的热气铺上灰蒙蒙的窗玻璃。
细矢示意年轻警察给阿菅带路。乔伊斯从后面车上咚地跳下来,立刻往雪里陷进去了将近十五厘米。
“我……我很可笑吧。”
“难……难道说……”津田良平震惊地哆嗦着。
“真的跟《凯特的肖像》一模一样,摩衣子女士肯定吃惊不小吧。”
“只能够看到皮鞋,身体应该全埋在雪里。完毕。”
周围有好些裹着防寒服的警察,乔伊斯打趣地回头望向鲍根。
塔马双太郎将视线移向津田良平,对方正在拼命地隐忍着。
“多半是的!……事实上,益子秦二郎在美国的人气确实更髙,老师也很焦躁吧。益子被逮捕以后,最少也要在牢里蹲上十年,加上又是在遥远的美国。日本则因为战败的冲击,一片混乱,画坛自然也不例外。”塔马双太郎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良深地连连叹息着,“美国文化大举入侵,歧逸郎老师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想到模仿益子秦二郎的技法,也是无可奈何吧,毕竟他得到了美国人的认可……”
“不会有影响的。”塔马双太郎摇头苦笑着说,“最开始我们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可是,最终还是全员都认同,执印老师的才能,并不完全依赖于益子秦二郎。相信老师也心知肚明吧,益子应该也承认了老师的才能。”
“可是……如果他回到了日本,情况又不一样吧。”
“两幅画都使用了相同的手法,所以整体感觉很像吧。”
“是执印老先生早期的代表作。本来模特就是同一个人,会相信倒也不奇怪……”杉原允向塔马双太郎求助,“可是背景使用了……那啥?”
阿菅似乎在肖像画中,看到了摩衣子的影子。
众人一阵沉默。
“假如抄袭而成的作品不受好评,老师恐怕也会反省自己的做法吧……”塔马双太郎无奈地唏嘘着,“结果涂漆的点子,让评论家赞不绝口,为了讨生活,老师只能仿效益子的笔法,继续创作。”
“就是这幅画!……”鲍根一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