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阶段
田岛和亚矢子已经并肩就坐了。
“随便坐。请吧!”早川对他们三个人说。
京子和森口挨着坐下来,五十岚坐在他俩旁边。
“我今天试作了一顿俄国菜。如果哪位先生想吃什么,请千万不要客气,尽管吩咐,我一定满足客人们的要求。”早川乐呵呵地说——餐桌上摆着以肉和土豆为主料的俄国莱,当然少不了鲸鱼籽和黑面包,“请允许我和大家在一起用餐。”早川找了个空位坐下,然后环视了一周,“哎,还有一位没有来呀。”
——原来还差愁眉不展的矢部先生。
“我去叫他。”离门最近的京子站起来说道,“他住二楼哪个房?”接着又问早川。
“让客人去叫,实在过意不去呀。”早川客套一句,“每个房门上标有客人的姓,一看就知道了。”
京子从餐厅出来,拾级上到二楼。二楼走廊两侧各有四间客房,共计八间。每个房门上的确标有旅客的姓。京子和森口虽然订了婚,但毕竟还没有结婚,所以各睡一个单间。矢部的房间靠走廊的尽头。
京子站在矢部的门前,不由得耳边响起了亚矢子的话语——“他准是失恋。”难道他真是个失恋的男人吗?
京子举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忽然,她产生了一种不祥之兆,不由打了个寒噤。可能是由于想起了亚矢子的话,或者是森口讲的那些吓人话在作祟。京子一拧门把手,门未上锁,她把门打开了。屋里一片漆黑。
“矢部先生!在吗?”京子朝暗处叫着,一边用手在墙壁上摸索,寻找开关。灯亮了,看见矢部正趴在床上。
“矢部先生!”这一回京子稍放大了嗓门儿,仍不见矢部要起来的样子。她一靠近床头,强烈的酒精味扑鼻而至。京子紧紧皱起双眉。是喝醉了吗?森口也爱喝酒,但他不喜欢酩酊大醉。京子看见床头柜上搁着威士忌方酒瓶,里面的酒只剩四分之一了。旁边的杯子翻倒着。京子心想,他喝得可不少哇。
她马上发现酒瓶后面有个小药瓶,立刻变颜失色了。那瓶子上清晰的写道:安眠药。
啊!自杀!
京子一想到此,似箭离弦飞奔出屋,拚命地叫着:“快来人哪!”
餐厅里的人一下子都涌上二楼。
“自杀了!”京子脸色苍白,朝大家指着矢部的房间。
“自杀——?”早川重复了一句便急忙跑进了屋,其它人也随着早川鱼贯而入,矢部依然腹部朝下地趴在床上。
“先让我诊断一下。”五十岚对早川说,“我多少懂一些医学知识。”
“那就拜托您啦。”早川不安地对五十岚说。
京子瑟瑟发抖的手紧紧地拉着森口的胳膊。亚矢子也吓得面如土色。唯独出租汽车司机田岛,身子靠在门旁,嘴角连着神秘的微笑。五十岚拿完脉,扒开眼皮检查瞳孔,然后又拿起安眠药瓶,透着亮瞧了瞧,药片还剩很多。
“没有死。”五十岚朝大家微笑着说,“只是在舒舒服服地睡大觉哩。”
“他不是吃了安眠药吗?”京子问。
五十岚点了点头:“象是混在威士忌里喝了点儿。不过,瓶子里的药没有减去多少,这种量不会造成死亡。算啦,让他先睡吧。”
“真不象话,净添麻烦!”森口耸了一下肩。
早川说:“诸位先去吃饭吧,等一会儿,我把饭菜给矢部先生端来。”
“哼!搅扰大家。”亚矢子冷笑了一声。亚矢子所说的“搅扰大家”,不知是指矢部,还是讥削京子。京子把眉字拧成了个川字。
大家一个跟一个地走出矢部的房间,回到餐厅。
“啊!”这时候,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吓人的尖叫。是谁的声音呢?京子说不准,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