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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她的好奇心又涌上来,抬起头说。
“杀害冈部的残酷方式已经令人发指。这样的杀害乌田,还算是人的行为吗?但是,到底什么理由要杀乌田?”
“这个,完全是临时起意。当初,宇井只打算要杀冈部一个人。她很努力的朝这个方向进行。而且特地把人头拿到岩藏去埋。至于为什么选择岩藏?没有其他理由,只是曾经两、三次到此写生,喜欢这个地方。由于头颅埋得太浅,不可预期的天灾地变让它被发现了。那时候她才发觉自己疏忽了一件事,不自觉脸色苍白直打哆嗦。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嘎……?”
“那是,嗯,你知道冈部为什么冒用乌田的名字去接受牙齿治疗?一年多前冈部牙疼,正准备去找牙医师,刚好乌田来访。乌田说:‘要不要拿我的健康保险证去用用看?不会被抓包的。半价喔!我自从加入这个保险,没有生过一次病,每个月好像在丢钱一样。实在是气不过。你帮我用用,也算是帮我消消气……’,这样说着劝诱他。那是结合文人雅士或美术家的文艺美术国民健康保险组合,乌田加入,而冈部没有。于是冈部借了朋友的保险证,假冒本人去镶牙。这小小的逾矩行为,却是日后乌田死于非命的远因。再说,岩藏的头颅被发现后,搜查当局请求齿科医生协助的消息一报导,宇井简直眼前一黑。不需任何解释,如果药袋牙医师依照病历,证明头骨属于乌田,而知道消息的乌田如果沉不住气出面投案,一定会说出实情。这样的话马上知道被杀者是冈部,过不了多久,宇井是犯人的事也会被揭发出来。她绞尽脑汁后,立刻前往茅之崎,邀请毫不知情的乌田到自己的工作室,再杀害他。接着又重返茅之崎,销毁日记及书信文件。把乌田抹消的话,地下室被杀的人可以变成乌田完一,犯人是冈部,那,行踪就有得查啰!也就是说,原以为埋在岩藏的头颅被发现,则万事休矣。哪知道只要让乌田消失,对于她的犯罪计划更有帮助,更多了一道护身符。以现场的情况来说,地下室被害者的身份不明,会引来相当的困扰。也许有出面认亲的家属,指称尸体好像是父亲,或好像是丈夫,很难摆脱这一连串困扰的事。可是,如果挑明了被害者是乌田,一个怪异的独身主义者,没有家族,行踪不明也没人关心,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物。”
“哦,危机反而成了转机。”
“是呀!是个求都求不来的人物呢!她把乌田的日记及书信文件烧掉,怕当中如有记载将保险证借给冈部使用,那就糟了。所以是一种预防。但是她的警戒心不仅如此。既然把乌田被杀定在三月一日以前,那之后的生存证据日记等等,绝对要烧掉。换句话说,如果乌田三月三日以后有寄出信,或散步的时候被附近的人看见,宇井女士的苦心将全部付诸流水。所幸,乌田是个名符其实的乖僻者,几乎足不出户。偶而外出买东西,连渔夫都没碰头就回家了,而且只在夜里外出。几乎没有信,也几乎不写信。也因为如此,她安然渡过危机。其实,这段期间只要乌田寄过任何一封信,她恶毒的犯罪事实马上昭然若揭。实在是个运气很好的犯人。她的好运还多着呢!茅之崎这个地方,听说一到春天,常常刮起西风。因此,乌田被杀后,沙土吹进屋子,只要一个晚上,曾经在房子里的所有活动生存迹象就完全被覆盖。所以,当我到这里调查的时候,第一印象也认为乌田在三个月前已经失踪。如果乌田的房子座落在别的土地上,也许可以看出他直到最近还好好生活着。连茅之崎的气候都成了宇井女士的同伙,运气这种事真是难以捉摸。”
叹气般的吐了口气,鬼贯警部终于说完。手上的茶杯都变凉,眼睛还直盯着。终究一口也没喝,放回桌上。紧闭的双唇,看起来好像有意的,自嘲似的撇了下嘴角。鬼贯警部想起当初拜访宇井歌子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她是犯人。相反的被玩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