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行樱花号”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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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下迷迷糊糊地稍微打了个盹,当他睁开眼时,他乘坐的“上行樱花号”列车在一个车站停了下来。
“这是到哪儿啦?”睡在下铺的日下。坐起身贴着窗户向外看。3月5日的夜,还带着寒意。车内开着暖气,由于和车外的湿度差别过大,车窗蒙上一层水汽。
日下伸出手,用指头擦试窗子。他看见了青白色水银灯照射下的车站站台。将脸紧贴着玻璃窗,环视了一下。写有“广岛”字样的牌子映入眼帘。看了看手表,正是夜里11点22分。
打开微型列车时刻表,“上行樱花号”11点21分到达广岛,23分开车,马上就要发车了。12点前的站台上稀稀拉拉地还有几个人影。这准是为乘坐樱花号列车的旅客送行来的。
这趟“樱花”号是开进山阳干线站台的最后一班上行年,直到明天早晨,再没有别的列车了。
日下是去田多参加了哥哥的葬礼之后往回赶的。他的上司搜查一课课长本多,嘱咐他可以不必急着回来,但他就是这么个秉性,葬礼一结束,便决意立即赶回东京。再是,日下特别打怵坐飞机,按理他知道这很安全,可凭借感觉,他以为还是不坐的好。
如果乘飞机,从福冈到羽田,总共不过1小时40分钟,明天从博多动身也满来得及。但他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便提前一天坐火年从博多动身了。乘坐从博多午后6点51分始发的“上行樱花号”客车,明天中午之前,便可以到达东京。
一早,坐新干线的列车回来也很方便,但要坐6个小时,够疲劳的。即便乘最早的从博多6点始发的“光子号”。到东京的时间也过晌了,出于这些原因,日下决定乘坐这死天蓝色的“楔花号”了。
咯蹬咯蹬地摇晃了两三下之后,“上行樱花号”准时开离广岛。下一个停车站是大阪,在那儿的停车时间是凌晨3点57分。
日下又进入了梦乡。他梦见了死去的哥哥。哥哥正幸,在博多是一家地方报纸的主编。这工作对哥哥这位从前就热爱文学的青年非常合适。日下也模模糊糊地知道哥哥经营那家小小的报社。日子很拮据;可自己在东京做刑事瞥察,也没有余力给予资助。日子就这样过去,突然。他接到了哥哥死亡的通知书——是自杀。哥哥主持的博多新报负债1000万日元。只有3个就业人员的一家小报馆,负了那么大的一笔债,别人推断说许是忍受不了那种困苦才自杀的。
日下的嫂嫂,想要把报纸继续办下去,唯一解救的办法是请亲戚凑一些钱,还上1/3的债务。当然,即便如此,也很难保证使博多新报重振旗鼓。
梦里的哥哥还是个中学生。日下自己还是个小学生。领着自己上电影院的哥哥,看着自己读书的哥哥,是一位心地比淮都善良的人。
当日下再次醒来,看看手表,刚才打盹,只有十几分钟。这么一点点时间,就做了一个梦。日下觉得要小便,便从铺位上下来。
列车在继续奔驰着,日下来到走廊上,在摇晃的列车中迈着脚步,向车厢一头的厕所走去。
也许受季节的影响,有几张卧铺空着。还没到12点,多数乘客就睡下了。大概车到大阪。不会有什么上下车的乘客了吧。车厢的一端,洗脸间和厕所正对着。日下从走廊过来,开了门走到洗脸间的时候,发现地板上倒着一位穿西式睡衣的年轻女人。
“她喝醉了?”日下最初这样认为。近来,年轻女人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增多了。这大约是出外旅行产生一种解放感,喝起酒来无所顾忌的缘故吧。
“喂,没事儿吗?”他在女人身旁蹲下,轻声问,可是,没有回答。这情况令人担心。他将女人抱起来。这女人二十四五岁,皮肤白暂,但是,那张脸是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