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清张笔下凡夫俗子的不平之鸣
提心吊胆地观望事态发展。
然而,现实未免太残酷了。
“专务的脸色变了,他知道礼物意味着什么。”
即便如此,专务还是会看着名仓课长的眼睛吧,想必会以眼神示意,同意交给对方一份“礼物”。空白页很可怕,真的很可怕,所以才会无奈。
剩下专务独处时,想必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表情——无处发泄的愤懑表情。我希望他能有这种反应。
清张先生还有一个高明之处,就是在结尾完全没提及植木部长后来的情形。因为牺牲品的后续发展,世人原本就不感兴趣。
我想,植木部长应该不会在家里对着妻小或猫狗出气吧。相对地,他可能会罹患胃溃疡或失眠症。这种善良老实的人一向如此。
《山》
主角被某人抓住他与某女人之间的把柄,因而陷入绝境,这是悬疑小说中常见的情节。但在清张先生的作品中,这种“被逼入绝境的方式”总是写得写实而刻骨。想必世上的男性每读一次,都会不由得打哆嗦吧。就连身为女人的我,在看到《把柄》(篇名之一)的最后一幕时,都仿佛可以听见字里行间发出“啊,被这恶棍吃定了”的悲鸣,背脊忍不住窜上一股凉意。《纸牙》虽也同样恐怖,不过在这篇作品中,“谁教你要养食人鱼,真是自作孽”的讽刺结局倒也痛快。不过只是当事人自以为养的是食人鱼,其实只是条野生热带鱼。
《山》同属于这一系列,却独树一帜。因为读者几乎看不到被人吃定、陷入窘境、愤懑不平的那一方的真面目,这一点成了谜团的根源,可说是别有奇趣的一篇短篇小说,即使故事概要与情节发展类似,但单凭“从谁的角度来写”,就能形成截然不同的面貌,这篇作品就是最佳范例。主角(应该可以这样称呼吧)青塚,前半段的颓废模样与后半段的总编姿态(了解内情的读者想必会苦笑)形成有趣的对比,正因为采用了这种角度的描写,才能产生这种对比效果。与青塚狼狈为奸的阿菊的恶女(?)嘴脸也一样,一旦认识了前半段的她,便仿佛可以看到她个性上随波逐流、逮到机会就想狠捞一笔的薄弱道德观,令人觉得既可笑又可怕。
不过话说回来,世间的男士们啊,请你们注意,千万不要随便招惹女人,更不要因为对方碍事,就不顾一切地杀人灭口或落荒而逃哦。真的,拜托了(怒)。
事实上,在这一章最愤懑不平的,应该是作为编辑的我。这样八成会被清张先生看笑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