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务。他有点纳闷,他从来没接受过来自二局的任务,但命令如山,必须执行,何况他和邓杰的私人关系相当不错。当年他俩曾接受秘密指令,一起打入国民党内部,配合相当默契。
王大霖接着说:“邓处长,说正事吧!”由于双方太过熟稔,王大霖一点也不客气。邓杰也喜欢他这种不拘小节的脾气。邓杰办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他和王大霖,可谓惺惺相惜。
王大霖带来的人一共11个。命令上是这么要求的,人是他挑选的,个个精明能干,身手不凡。此时,他们满登登地站在屋门口,黑压压一堆,屋里炕桌上唯一的一盏小油灯摇晃起来,邓杰干脆一口把灯吹了。这下,外面倒是出了太阳,屋里却更黑了。
“大家伙坐下说吧!”他的手向下按了按,但没有什么效果,因为屋里根本坐不下。他咳了一下,扶了扶镜框,只能言归正传:“李克农副部长现在正带着中社部其他同志在北平工作,这个月下旬,我们要迁到那里,保卫工作必须提前准备,所以,李部长临走前,就把这次任务交予我们二局全权处理。”
原来是这样,王大霖想。
屋里很静,只有微微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大家都用目光盯住黑暗中的邓处长。他像个剪影,只不过剪得太瘦了。
“这次行动的代号为‘向北方’……”
“向北方?”王大霖不禁重复了一遍。
“对,但不是你们向北方,相反,你们必须去南方,去香港。”
屋里起了一点躁动,但很快又平静下去。
“前段时间,我部派出苏行同志去香港,准备把居住在那里的童江南教授接到北方来。童教授是我们需要的、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到来将对新中国国防建设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而国民党方面呢,也派出他们的得力干将,也是童教授过去的学生张幕前往香港,意欲跟我们争夺童教授。国共双方争夺童教授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然而,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国民党方面竟然打着我们的旗号,也就是说,他们冒充共产党,准备把童教授劫走。而且,他们的野心还不止如此,他们还准备收集居住香港的所有进步人士名单,妄图一网打尽。”
“如果不打我们的旗号,就很难打动童教授的心,童教授是心向北方的,是这个意思吧?”王大霖插话道。
“对!为了这次行动,国民党保密局真是煞费苦心。特工张幕手持一份伪造的证明,上面还伪造了我部领导的签名,以此博得童教授信任。我们不可能让国民党特工得逞,于是,一直潜伏在香港《大公报》的涂哲就成为了我们的人证,是唯一可以证明苏行身份的关键证人。需要说明的是,涂哲跟童教授是交往了十多年的老友,同时他也是我党优秀党员,参加过许多革命工作,表现相当优异。童教授对涂哲相当信任,甚至超过他的学生张幕。本来,局面对我们非常有利,我们有信心挫败那个特务,揭去他的面具,从而取得教授的绝对信任。谁也没想到,情况有了变化……”
“等等,我来猜猜,”王大霖扬了扬手,“涂哲不见了。”
邓杰抿嘴笑了笑,说:“还有呢,你再猜!”
“他们绑架涂哲,掐断他为苏行做证的链条,这样,只剩下伪造的那份证明,教授不得不信任他们。”王大霖继续往下推理。
全屋的人都静静地盯着王大霖,希望他能把下面的情节身临其境地描述出来。
“再往下!”邓杰鼓励着。
王大霖不好意思笑了,说:“邓处,根据以往经验,我只能推理到这儿了,而且我敢断定,涂哲已经遇害。”
“没错!涂哲已经遇害,但是他不是以共产党人的身份遇害的……”
全屋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他是个叛徒,一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