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成卖冰糖葫芦的特工,只是童笙现在还不知道,他和苏行等人到底属于哪个组织的特工。
童笙先是心怀恻隐,接着就害怕起来。特工身份的乔大柱,为什么死在自己经常吃面条的面馆外面呢?会不会跟自己有关?事情不会这么巧的,他不会凑巧在这里经过,肯定跟自己有关。乔大柱到这里来干什么呢?难道在跟踪自己吗?如果他真的在跟踪自己,那肯定是苏行周哑鸣命令他来的,他们想干什么?如果真如涂叔叔所说,他们是保密局的特务,那么他们是不是想来害她呢?可是,乔大柱是谁杀的?杀他的人又属于哪个组织?照这么推理,那应该是共产党特工干的。到目前为止,她得到的信息是,共产党特工就是张幕。难道张幕刚才来了?他为了保护她而杀了乔大柱?联想到涂叔叔被张幕折磨成那个模样,她不禁又打了好几个寒战,特工的手段都这么残忍吗?
童笙越想越怕,当看到地上有一摊鲜红的血迹时,差点叫出声来,她急匆匆往公司走去,不想再在大街上停留一分钟。
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她发现一个10多岁的孩子,靠在墙边坐着,目光呆滞,好像得了什么病。童笙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孩子,可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孩子睁着茫然若失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远处,一眨不眨,街上过往的车辆、行人,他都仿佛看不到一样。童笙想过去问问孩子哪里不舒服,她刚想开口,忽然从旁边跑来一个小报童,穿着一件过大的黄布褂,背着一个大挎包,里面插着一厚沓子报纸。小报童蹲在那孩子身前,拉着他的手问:“哥哥,你怎么了?”
看来是哥俩儿,他的家人找来了。童笙准备离开,但小报童的身份让她一下子想起在哪里见过那个孩子了,在自己家的那条街上,这孩子经常在那条街卖报,他也是个报童。同时,童笙的背变得异常冰凉,像被一只冰手摸了一把似的,她的大脑飞速转动着:卖冰糖葫芦的乔大柱,在毕打街卖报的报童,他们同时出现在附近,这真的是巧合吗?他们之间有联系吗?如果有联系,那这个报童又是什么人?比如说,乔大柱是保密局特工,那这个报童呢?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孩子属于什么组织,童笙不相信哪个组织会利用这么小的孩子做大人都不敢做的事。这孩子呆坐在那里,明显受到了惊吓。她推断,这孩子肯定是看到乔大柱被杀的场面而被吓成那个样子的。她断定,他们之间,或者跟自己,肯定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她现在不知道罢了。
童笙匆匆回到公司,整个下午,她都不在状态,几次口译,都有点词不达意,弄得那个黑不溜秋的厦门假商人白了她好几眼。她的脑子里全是乔大柱和那个报童,精神始终集中不到谈判桌上来,好在合同细节都在上午谈定,下午只是例行确认一下,然后签字,谈判就算完成。谈判一结束,童笙就向老板保罗·约翰森请了假,说身体不舒服,便匆匆离开了公司。
走出公司,她去了中午发生凶案的地方,地上的血迹早已被清洗干净,靠在墙边的报童也已经没了踪影,车辆来回穿梭,人们匆忙走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她站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怀疑中午真的是发生了命案,还是自己的幻觉?
童笙沿街走着,她不想坐电车回去,想走一会儿,让有些发蒙的脑子停下来等等她的思维。其实有件事她一直惦记着,张幕说派他的联络员来取名单,这个人却一直没有出现呢、她知道这份名单的重要性,它可以检验张幕到底是个什么人,这是她亟需想要的答案。童笙还记得张幕和她说:“你现在的任务是,回家催促你父亲,尽快把名单收集好,我的联络员明天就来取。”
张幕说的明天,就是今天。她一直在揣测,那个不知什么模样的联络员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呢?而且,这个联络员是男的还是女的,是上了岁数的,还是年轻人呢?如果上了岁数,那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