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来吧!”张幕央求道,“我的手已经酸得抬不起来,我不想再举着,你要是不放心,就干脆把我绑起来,那样我也许更舒服些。”张幕想引诱萧义海靠近他,只要手与手能接触,他就有活命的可能。谁知道他话音未落,萧义海已经从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一卷绳索,哗地丢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丢在张幕脚下。
萧义海说:“自己把自己给绑了吧!”
张幕愣住了,问:“我自己绑?”
“是,你应该会,军统特训班应该教了你各种捆绑方法。之所以让你自己绑自己,就是想告诉你,你的人生就是作茧自缚,这样多有意思啊!”
“我不会自缚,真的,”张幕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还是你亲自把我绑了吧!”
“我替他绑!”林曼举起另一只手,向萧义海要求着,“你把我给解开,我来绑他,我学过,会绑。”
张幕气坏了,他大声喝斥道:“滚开!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娘们儿!”张幕心里特别着急,这个臭娘们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只想让那个共党解开她,她好趁机脱逃,却完全不顾张幕的感受。张幕此时如饥似渴,就想让那个共党跟他接触接触。“别听她的,她不会捆绑,她就想让你给她把手铐子给解开,你可别上她的当!”张幕对萧义海大声说道。
林曼的脸也变了颜色,她气愤填膺,说:“你个张幕,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保密局的,怎么替共产党说话?我严重怀疑你的身份,你可能是共产党卧底,是保密局的叛徒。好啊,我算看明白了,你和这个络腮胡子是一伙儿的,你们共同来对付我,你们来对付吧!我等着,我不怕死,死有什么?人活在世上无非为了生与死,生无所惧,死何所惧?你们来吧!来吧!”她开始放开喉咙号啕大哭,两只脚在地下乱蹬,露出更多的大腿。这个傻娘们儿,就算等着受死,都没忘记她的本色。张幕看着这场闹剧,哭笑不得。
萧义海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林曼表演,说:“哭有什么用?我没钥匙。”
林曼一下子止住哭声,无助地望着萧义海,说:“你的意思是,你没有钥匙打开我的手铐?”
“是。”
“他们临走前没给你钥匙吗?”
“给我钥匙干什么?万一我被你的魅力所吸引,给你打开手铐怎么办?我的头儿是傻子呀?”萧义海突然笑了起来。
这样的回答无疑是在羞辱她,林曼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刚才的号啕大哭有过于夸大的痕迹,让她有点下不来台。她悻悻地盯着萧义海,一副不屑的样子,跟刚才死乞白赖央求萧义海的表情判若两人。
局面尴尬起来。萧义海想绑住张幕,但又不想靠近他。张幕想让萧义海靠近,好把手上的毒药涂给他,可他半天不挪半步。而林曼想让萧义海打开自己的手铐,不惜用上卖弄风骚、撒泼哭闹等手段,到最后才知道,人家手上根本没有钥匙。三个人仍然处于张幕被萧义海用枪厾着后脑勺进屋时的状态。
“这样吧,”张幕说,“我先把手放下来,不能再举着,快断了,我想抽根烟。你别以为我兜里还藏着什么武器,你已经搜过了,连匕首都没有,只有一包烟。我太紧张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他没等萧义海同意,就把手放了下来,随后就伸进口袋掏香烟盒,“你要开枪也可以,让我抽完烟。”说完就从烟盒里抽出一只香烟,放在嘴唇上,又拿出火柴盒,推开盒匣,挑出一根火柴,划燃,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
“昨天晚上有人用烟袋锅子馋我,今天你又拿香烟馋我,点上,给我丢过来一根!”林曼冲张幕喊道。
“别乱动!”萧义海看着这两个人越说越随便,急忙警告道,“别怪我走火!”
林曼一下子老实了,张幕也规矩起来,挺直身子,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往外喷着烟。萧义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