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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色地答道。

    “你知道我现在想做的是什么吗?”张幕站起身,走近娄盛行,“我现在想说的是,把这份报告扼杀于摇篮……”话说到一半,他发现娄盛行手里有把锃亮的手枪,枪口正对着他。

    “继续说!”娄盛行口气严厉起来。

    “……是不可能的,”张幕艰难地接着上句,“每个事件的发生,都有其前因后果,它不是孤单地存在于世界,而是依照唯物主义理论……这个,这个,睚眦必报。我理解,明白……每份报告都有它的道理……”他语无伦次,向后退着,“战斗还在弥敦道进行,我必须去看看,否则我会悔恨终生。起码我要看一眼教授,他是我的恩师,我非常想念他……”他走到门口,用手抚了抚胸口,松了一口气,“好了,娄盛行,你可以把枪放下了,这么远的距离你根本无法射杀我,你没那个枪法。我看见你的手腕一直在颤抖,你根本没练习过怎么端枪。”说着,张幕从腰里拿出一颗手榴弹,往门框上一磕,一扬手,把冒着烟的手榴弹丢到了柜台后面。他迅速走到门外,躲在门侧,药店里“轰隆”一声巨响,一股浓烟从大门窜了出来。他捂着鼻子,冲进药店,见娄盛行一身鲜血躺在柜台后面。他找到那摞报告,弹了弹上面的灰,然后揣进上衣内袋。

    他刚想离开,突然发现娄盛行的胳膊动了一下,他还没被炸死,嗓子还嘶嘶冒着气。

    他蹲下,问娄盛行:“疼吗?”

    他拧开那瓶褐色的瓶子,瓶子口对准娄盛行的鼻孔,手掌一用力,狠狠地插了进去……

    “嚓,嚓——”外面还是有动静。

    搬到奇力山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在晚上听到过这种奇怪的声音。张幕不敢开灯,摸着黑,看了看夜光手表,刚刚凌晨3点。他悄悄穿上衣服,下床,握着那把暗蓝色的m1932向门口移去。他斜着身子,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好像动静没有了,但是有另外一种声音替代了它。他听不清楚这是什么声音,把耳朵又贴近一些,不能再近了,耳朵已被压扁,冰冷的门板把耳朵上的脆骨硌得生疼。一分钟过后,他终于听清楚了,是喘息声。

    他浑身一激灵,向后退了两步,低声问:“谁?”

    没人回答。

    “再不言声我开枪了!”张幕边说边端起驳壳枪。

    “开门吧!”那人的嗓音低沉、浑厚,像电台里的声音,非常好听,“国民党保密局少校娄并行,特地前来传达毛人凤局长指令。”

    “娄……”这个姓让张幕的嗓子像下蛋的母鸡一样打起嗝来,“娄……咯……”他知道,姓娄的那个干巴老头的亲戚找他算账来了。“不是我干的,”张幕说,“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把事推得一干二净,是做特工的基本功,然后再随机应变,见机行事。

    “是的,我去晚了一步,没看到当时的情况,我只跟丢你10分钟,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张幕开始结结巴巴,“你……你跟踪我?”

    “对,从你进入香港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跟踪你,不是我对你有兴趣,而是执行任务,一个特殊的任务。”

    “跟踪我干什么?”

    “掌握你的动态,随时向上级汇报,我将向你传达局座的指示,我的任务就算彻底结束了,然后我们分道扬镳,就当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

    张幕走近大门,顺着门缝向外看去,见一个黑影堵在门前。他轻轻说:“你把手举起来,别轻举妄动,子弹会走火的。”

    那人乖乖地举起双手。

    张幕用枪抵住门,轻轻拔掉门闩,猛地把门拉开。由于没开灯,看不清那人的脸,银色的月光把那人的轮廓勾勒得十分朦胧,像梦中的人物。

    “慢慢进来!”张幕用枪指着那人,“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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