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期三就回家了。”
戴蒙在椅子上直了直上身,把关于珍·奥斯汀的所有想法全部撇开。
“又回到家里?”
“是的。”
“这么说你早在九月十三日星期三就知道你太太失踪了?”
“失踪?不。”教授连连挥手,强调他不认为是失踪。“她当时不在家,但那不是什么让人惊慌的事,她常和朋友在外面过夜。”
“却没有告诉你?”
“我不是婕瑞的看守人。”这个回答颇为挑衅。
“但你是她丈夫,大概会想知道她的行踪吧。”
“这一点我不坚持。”沉默了一下,贾克曼教授才想到再解释一下比较好。“我们彼此的生活相当独立,我们两个都是需要有各自空间的人,我们是有这层了解才结婚的,所以,碰到婕瑞一两天不见踪影,我通常不会立刻报警。”
“先生,我们现在谈的不是一两天不见踪影。”
“我倒以为是的。”
“你有三个星期的时间可以通知警方。”
戴蒙指出疑点。他对教授巧妙的解释不大满意。英文教授通常敏于言词,此人也不例外,但这位英文教授终究没办法闪避一个事实:迟报妻子失踪,令人起疑。
“那阵子我不是一直在家,”贾克曼说。“当时我忙着张罗新学期的事,伦敦、牛津、雷丁等地跑。我受托在很多委员会任事,还去了巴黎两天。由于整个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为展览奔波,所以英文系的很多工作耽搁了。”
“你那时候以为你太太在做什么?”
“拜访朋友。她在伦敦和布里斯托有很多朋友。”
“这么说,她没有在工作?”
“像他们说的,休息中。”
“他们这么说?”
“失业的女演员。”
“喔。”
戴蒙对这类说法很熟悉。他一时显得茫然,是因为他心里正是如此。他常常想着那个墓碑上惯见的字眼:暂时休息。
贾克曼可能感觉到什么,因为他接着明确表达他真正的意思:“婕瑞有一年半没演戏了,离开电视台以后,只拍了几支广告片,除了这个,电视演出可以说完全中断了。”
“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每个人一直都把她当做康蒂丝·米那?”
贾克曼点头。
“当然这是部分原因,另外则是因为她没有受过演员训练。她被选任演出那个角色时,还在学校读书。”他抓住这个不慌不忙讲述的机会,继续说:“她被发觉的方式是很多女学生的梦想;导演在温布敦众多观众中选中了她。他本来是去看网球赛的,末了却发现他在看婕瑞。外型上,婕瑞正是‘米那家族’里他所想像的那个女孩,那种非常漂亮的女孩。你晓得好莱坞音乐剧里那类通俗的场景吧,导演会说:‘小姐,我不管你是谁,但我一定要你来演这出戏。’而这种事真的发生在婕瑞身上,在她十八岁那年。他们就她的个性编写她的角色,所以她仅是饰演自己就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但这件事的另一面却是,她发现自己难以演出其他角色。”
“她感到沮丧难过吗?”
“起初倒不会。一周演出两次影集是很辛苦的。你晓得的,单调地背台词、排演、录影,然后再加上每逢星期六的教堂启用庆祝会,还要避开随笔作家的追访等等。刚被换下来那段时间她一点也不后悔。”
“她多久以前中止演出电视剧?”
“距现在两年了吧。”
“她演出那个角色有多久呢?”
“开始演是十八岁,结束时大概有三十一岁了。可怜的婕瑞,演出结束得很悲惨。她头一次听知道消息是在他们给了她一个剧本时——康蒂丝搭上一架最后会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