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戴蒙注视着在密尔桑街简报室里集合的警务署刑事侦察课警员。他预料大家都没有问题,因为他刚才指示得很清楚了。他希望与死者的朋友约谈时,要获知他们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最后一次与她通电话是什么时候、电话里讲了些什么,最后则是——在这种任务中,总会碰到茶余饭后闲嗑牙的人——他们是否知道她可能被杀害的理由。
“没问题的话,各自行动吧。”
等到简报室剩下他们两个人时,戴蒙转身对韦格弗说:“约翰,你也去,去找那个男朋友,罗杰·柏拉图,还有他太太,叫什么名字来着?”
“华儿。”
戴蒙没料到会有如此迅捷又自信的回答,不由得一脸和悦地赞赏道:“马上说得出来,啊?我们有你就够了,还让电脑塞满这里做什么?约翰,让你暂别拘留室一个小时,看看你能从柏拉图那儿获得什么。这任务太重要了,可不能让刚从训练学校毕业的小伙子去办。”
做为一个优良的警探,韦格弗理应尊重上级所交付的任务,但他实在不高兴被派去执行其他任务。
“那教授呢?我们还没侦讯完,不是吗?”
“可以让他稍微着急地等候一下。”戴蒙神采奕奕地说。
不管要让教授焦急等候多久,这种安排终究无法让韦格弗满意。
“他在里面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除非我们正式逮捕他,否则他随时可以自由离去。”
“他很烦乱,不是吗?”戴蒙说。“他不希望显得不合作,因为这样往后将会对他不利。”
“我们已经让他合作二十四小时了。”
“却只搔着皮毛,依此看来,要侦讯的事还多着。”
“那你迟早会逮捕他吗?”
“你呢,你会逮捕他吗?”
两人心中都想到“警察与犯罪证据法案”。以戴蒙的位阶,他有权拘留一名嫌犯长达三十六小时,若超过这个时数,便需申请法院的拘票。
“我会想先看看化验所的报告再说。”韦格弗说。
“我们不可能今天晚上就拿到。”
“但他不可能再与我们耗一夜。”韦格弗断然道。
“如果我们让他走出这里,”戴蒙说。“他可能潜逃。”
稍微想了一想,韦格弗说:“我们可以查查他是否在九月十一日飞往巴黎的乘客名单中。”
“已经在查了。”
“那么,大学学院的教授岱林普呢?”
“布恩正在处理。”
“既然这样,你的计划是什么,长官?”
戴蒙避开直接的答复。
“这个案子进行得很好。时机:显然他和她同在一个屋子里。动机:两人的婚姻已经触礁,而且照他所叙述的,他太太相当危险。”
“这无法证明他杀了她。”
“我并不是在假设一项冷酷无情的谋杀,”戴蒙的声音中显出不悦。“谋杀最可能发生在激烈争吵时。那两封信遗失了——不管是或不是——他指控她偷了信。一个性情火爆的女人是不会接受这种侮辱的,所以她也恶言反击。假如星期天晚上的那场争吵很激烈,致使他用枕头闷住她的脸,把她闷死的话,他必定知道,那将是他事业生涯的结束——除非把她的尸体清理掉。所以他把尸体抬进车内,开到湖边,把妻子的衣服和婚戒卸除以后,将尸体丢到湖里。第二天,为了制造某种不在场证明,便假装妻子仍活着,并怀疑那个美国人偷了信。”
这段说明尽管令人激赏,但显然没有打动韦格弗。
“假如那两封信是引发他们夫妻争吵并导致妻子死亡的原因,他干嘛向我们提起?”
“因为他是个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