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捏造的。
之后我们全家在和罗比结束晚餐后,一起烤火的时候,还给他重演了一遍这个事件。我和罗比轮流演爸爸,然后妈妈就演那头公海豹,并做解说,我爸甚至还说出了我们都在撒谎的话。
在我爸早早地回房间睡觉后,留下我们三个一直等着壁炉里的火熄灭,我也成了反对公海豹在闭上下颌时发出叫声的那一拨人。我还把头都撞到了地毯上,就像我爸到水下转身似的,还一直抱怨说,我爸爸有点太过分了,说我和妈妈在撒谎。
我妈妈还反驳说:“我们说的都是亲眼看到的,别人也是这样说的,怎么能说我们是撒谎呢?”
从海边回去,我们得驱车几个小时。爸妈都以为我在车上睡着了,但我听到我爸对我妈说,他似乎在那个时候感觉到了什么东西,也许是水突然变深了,也许是因为他转身,突然游得比他平时还要快的原因。但他突然又没说了,还补充道,他再也不想谈论这件事了。这时,我挪了挪身子,我爸看了我一眼,他们都意识到我是醒着的,再也没有在我面前谈论过这件事了。
回忆完这些,特别是在想起最后那个暑假发生的故事,我爸爸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和我妈妈还有我一起回过康沃尔了,心中便只留下了一片空虚。
再回到我的第二次审问。因为这次审问。我前一个晚上精神都高度集中,感觉一直没有睡好,白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些不安定,但最后还是勉强睡着了,因为哈利寄来的信件一直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这封信就像是安神剂似的。
夜的后半段我开始陷入深度失眠,突然我听到了公寓里发出了一声响声,好像是从阳台上,又好像是从屋檐上传来的。我的心竟荒谬得加速跳动起来,当我想到是哈利告诉警察事情的原委,我才有可能被释放出来时,我的呼吸才慢慢放松下来。
我再次闭上双眼,尽量舒缓下来,再次把摄像头所拍到的再在脑海中重放一遍,这让我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于是在释放后的第二天,我从酒店打了个电话到学校,想要联系哈利。
我以为这个电话是无法接通的,因为那天是周六,而这又是我能找到的唯一的他的号码。我告诉我自己,我打这通电话,是因为我真的想要亲自从他口中听到他所见到的。但是当我一听到他接起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有了另外的想法,他是和我一起同瑞秋度过了她生命中最后几小时的人,我一定要见见他。
没想到电话接通得特别快,他大声地说着“喂”,好像是在说“你终于打过来了”。
但当他意识到是谁打过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小震惊,从他的语气中,也可以听出他特别不好意思。他告诉我说,他已经知道我妻子死去的消息了,而且也不知道怎样表达哀思,从他语气中,感觉出他很想要我感受到他对我失去妻子有多么的抱歉。
他解释说,门卫告诉他说有个他期待的人打电话来了,只说“是以前的学生,没有给我名字”。我问他,能否与他见一面。他有些犹豫,感觉这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表现出很惊讶,他说:“当然,如果要见的话,碰巧我现在就有时间,我想你肯定愿意我到你那儿去。”
没过多久,他就过来了,为了避开那些坐在大厅楼梯口的媒体记者们,我们就坐在宾馆凸窗旁的扶手椅上,边喝咖啡,边聊着发生在前夜的一些事情。
我昨晚躺在床上,意识却非常清醒,回忆起瑞秋死去时的那晚,回忆起哈利说的那个故事,回忆起我的律师后来几个星期给我说的,好似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想要挣开这所有的回忆,我顿时觉得胃抽搐得厉害,喉咙处阵阵发凉,那股感觉就在我胸膛里来回穿梭。
其实,就是那么一个很微小的细节触动了我。
哈利告诉警察说,他从图书馆回他屋子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