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速之客
职浇水,他还做什么,分明是‘磨’时间。”笑过了后,马汉明说出他的观感。
“由得他吧,他喜欢那样。”颖怡说,语气偏帮着瑞叔。
人总得找点事做做,以肯定自我存在的价值。
打从十七岁做颖怡父亲的近身童仆起(那时颖怡父亲也不过十五岁),瑞叔就在他们家工作,同乡同姓的关系,颖怡的父亲很信任他。
近年来瑞叔老了,不良于行,实际上粗重的工作都做不来了。
颖怡习惯了他的存在,以他跟颖怡父亲几十年的主仆关系,马汉明也不好撤换他。
正因为这样,在更换众多的仆人后,瑞叔是唯一留下来的一个。
幸好瑞叔留下来,否则“颖怡姑姑”的事好去问谁?
即使要问,也要问得技巧,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正想法。
门外有轻微的叩门声,敲两下停一停,小心翼翼的,与瑞叔那小心谨慎、唯恐得罪人的性格相同。做了几十年仆人的,也许都是一样?
“进来。”马汉明说,尽力令自己的声音变得随和,以免吓跑了这个居老头。
房间的门推开了,一个半秃的头伸进来,疏落的几根头发,黄色的门牙,小眼睛望着他。瑞叔躬着腰问:“马先生,你找我吗?”
“是,进来再说。”马汉明示意瑞叔关上房门。
瑞叔站在房内,显得十分不安。
他不习惯与马汉明相处,更从没试过单独相处一室。
“这封电报是你拿进来的吗?”马汉明把电报推到瑞叔面前,声音尽量温和。
“这封电报不是我拿进来的,我不是做这些事的,我负责客厅和饭厅的管理。”瑞叔小心恭顺地回答,向马汉明解释他们的分工职责。他一直都不清楚这些事的。
“我知道不是由你负责,但这是谁拿进来的?”马汉明说。
“七姐。”
“什么时候拿进来的?”马汉明问。
“上午十二时以前拿进来,中午饭过后就没有人进来过。”瑞叔以为他问的是傍晚时,房间被人擅自闯进的事。
马汉明却不是问这件事。
这事暂时无从追究,他会查清楚的。现在他只要知道这封电报的事。
他知道瑞叔有误会,以为马汉明觉得别墅发生这样的事,每个人都有责任。
他却乐于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不作解释。
他坐在沙发上,架起腿,仿佛不经意地顺带问道:“颖怡——她有个姑姑吗?”
“马太太的姑姑,马太太的姑姑——”瑞叔不虞他有此一问,一时语塞,支吾起来。
“马太太”是马汉明规定他们对颖怡的称号,以前称呼颖怡“小姐”的,在结婚蜜月旅行回来后,马汉明吩咐改了。
马汉明要问的事很不好说,那是颖怡的家事——
“她有个姑姑的,是不是?为什么不见她提起,也没有来参加婚礼?”马汉明故意不看他,一连串地发问。
他要瑞叔回答。
“颖怡小姐——马太太是有个姑姑,至于她为什么不回来参加婚礼,实在是,实在是——”他结巴得更厉害,欲语还休。
马汉明明白他意思,他温和地说:“我知道你不想讲你家主人的事,但现在那些事已经过去了,我只想知道,我妻子是否有个姑姑,为什么她不来参加婚礼?”
他的话令瑞叔消除了顾虑,瑞叔再说话时已畅顺了很多,虽然他仍然不想说,但还是回答了马汉明的问题:“马太太不提她的姑姑,是因为她们早就没有了来往。”
这倒是马汉明从来没听说过的,他扬起浓眉,听瑞叔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要由马太太的父亲说起。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