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死了?”
这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人呆滞的眼神里不带丝毫情感。
“什么时候死的?”我气急败坏地说,“怎么死的?”
“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这个僧人的声音不冷不热,完全是中性的,没有一丝情感。
“莫瑞斯纽神父和我不久前才碰过面。他看上去很好啊。”我没有试图掩饰我的震惊,“他什么时候死的?”
“差不多一个星期以前。”平板的语调,从他言辞之间得不到任何其他信息。
“怎么死的?”
“你是他的家人?”
“不是。”
“是记者?”
“不是。”
我从小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他。这个僧人的眼睛向下看了看,又抬了起来。
“星期三的时候,3月2日,院长先生早上出去散步没有回来。我们找遍了附近的所有地方。在其中一条小道上发现了他的尸体。”
我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我回忆着,莫瑞斯纽先生看上去很健康。甚至可以说是健壮。
“院长先生有自己的护理医生吗?”
“我没有特权知道这些。”
“他是不是有心脏病史?”
这个僧人没有费那个劲来回答我。
“你们通知过验尸官吗?”
“至高无上的上帝掌管着生和死。我们臣服于他的智慧。”
“验尸官可不管这些。”我大声地说。
我的脑中闪过一幅幅画面:弗瑞斯支离破碎的头骨。莫瑞斯纽抚摸着一个装着古尸骨的盒子。本尼·锺斯正在画那幅《复活》。圣战运动。
暗杀。
我越来越害怕,也越来越生气。
“莫瑞斯纽神父现在在哪里?”
“和主在一起。”
我瞪了这个僧人一眼。
“他的尸体在哪里?”
这个僧人皱起了眉。
我也皱起了眉。棒槌学堂·出品
他长袍下的手伸了出来,指着门的方向。原来是要把我赶出去。
我本来想说,神父先生的死本来应该被通报出去的,但是僧人们没有这样做,所以他们触犯了法律。但是好像这时候不应该讲这个。
我低声念着哀悼词离开了这座修道院。
开车回蒙特利尔的途中,我的恐惧也在一点点增长。关于莫瑞斯纽给我的那具尸骨,杰克说什么来着?它的发现会是一个爆炸性新闻。
怎么个爆炸法?艾弗拉姆·弗瑞斯曾经保存过这具骸骨,而他被枪杀了。塞维·莫瑞斯细曾经保管过这具骸骨,他也死了。
现在这具骸骨在我手中。我是不是也会有危险?
每隔几分钟我的眼睛就迅速瞟一眼后视镜。
莫瑞斯纽真是死于自然疾病?这个男人正是50多岁,而且他看上去身体很好。
他是被谋杀的吗?
我觉得胸腔一阵紧似一阵。车子似乎也在发烫,而且难以控制。尽管天气很寒冷,我还是打开了一边的窗户。
弗瑞斯是在2月12日那个周末之后的某天死去的。凯斯勒·卡普兰在2月17日进入了以色列境内。3月2日莫瑞斯纽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去了。
如果莫瑞斯纽确是死于某种谋杀,那么肯定不是卡普兰干的。
除非卡普兰已经回到了加拿大。
我又一次看了看我的后视镜。高速公路上空空如也。
我是在2月26日去拜访莫瑞斯纽先生的。之后四天他就死了。
是巧合吗?
也许吧。